“你想先喝合衾酒还是先掀盖头?”齐越声音里带着抹打趣。
屋里的浓情香已经逐渐上了头,齐越能感觉到自己面上轰热一片。
姚荀恐惧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齐越只感觉自己满胸腔的爱意要满溢出来,捏着喜秤的手已经举到了女子的盖头边缘。
动作轻柔,像是对待珍宝一般,他小心翼翼去挑开姜离的红色盖头。
“姜离,你可知道。”
“头一次在花枝楼看见你时,我便觉得你同旁人不同。”
“你……”
齐越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喜秤,已经挑开了女子的大红盖头。
也因此,看清了女子的脸。
四目相对,屋中本还有些暧昧温热的气氛陡然降到了冰点。
姚荀的面色惨白如纸,她浑身抖动地愈发厉害,昂着头,唇齿因为颤抖发出磕碰声。
脑中血液倒灌一片空白,姚荀浑身麻木,丝毫动弹不了。
姚荀的确很美,此刻的她,便说是全天下最美的新娘都不为过。
齐越面上的热意一点一点散去,眸光里那满溢的温柔在看到姚荀脸的一瞬,悉数消散。
他直起身子,眉心缓缓拧起,攥着喜秤的手几乎是一瞬间将秤给折断。
沉闷且短暂的声音惊得姚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漠然阴冷的寒意爬上嘴角,齐越环视了一圈四周,而后往后大退了一步,弯下腰,冷笑着看向姚荀,一字一字吐出:
“她人呢?”
若非思绪高度紧绷着,姚荀整个人怕是已经要瘫软在地上了。
她眼中盈满了泪水,一手搅着自己的裙摆,一手死死扣着衣襟位置,视线虽看向男子,但明显已经无神。
她可以怕,但绝不能乱,一旦乱,她便无法为郡主拖延更长的时间。
齐越的声音冰冷到了极点,眸子已经拉成了狭长状,唇边的冷笑里透着满满的杀意。
他重复了一遍:
“她人呢。”
大喜之日,本该是新娘子的姜离不见,变成了一个不知多少人睡过的妓子。
齐越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玩笑。
指尖几乎是要将掌心掐破,姚荀抖着唇口,几乎一整日没说话,开口的嗓音分外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