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干脆利索拒绝了张学舟。
张学舟闭嘴得同样干脆利索,甚至还随着人流转换了方向,转向了程不识所在的长信宫团体方向。
窦婴不免摇了摇头,他都不会听张学舟所说,程不识怎么可能听。
他们参与征战杀伐,拥有的是什么见识,张学舟又是什么见识,他们是什么修为,张学舟又是什么修为,他们自身认定不可能,怎么可能随张学舟这种小修士的观点。
“这个东方朔踏步时倒是像有几分力气的样子,也不知是化体境还是造识境修为!”
窦婴撇了张学舟一眼,很快就见到了张学舟在程不识那儿自讨没趣的情况。
他摇摇头,早知道结果的窦婴也不以为意。
“居然没找李广,难道他知晓李广更固执”
窦婴再奔行了数十步,等到目光一扫时,他眼中哪还有张学舟的影子。
如果不跳起来,他目光扫视处几乎只剩下禁卫们机械而无力奔跑的身影。
“罢了罢了,反正都是凑数的,少个身不由己的人凑在一起也没什么!”
如果皇室有头有脸的修士出场没用,三公和两宫禁卫长无法解决问题,帝王和皇太后身边亲近的‘给事中’拿不出方案,其他的官员来这儿也只能跑步。
这不是谁是否拥有能力拉架的问题,而是拉架的后果是什么,谁又能承担得起。
这更像一个官场的选择,大伙儿都是见风使舵的老政客,也是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没可能指望他们冲锋向前。
“这种场合也就小年轻们可能冲上去了!”
窦婴自嘲了一声。
如果时间放在三十年前,他觉得自己应该会一腔热血冲上去,而后指着新帝大声斥责不懂孝道,又会指责皇太后不知容让。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窦婴觉得那时的自己肯定不会考虑,行动会远比脑子思考的速度要更快。
“云梦者,方九百里,其中有山焉,其山则盘纡茀郁,隆崇嵂崒,岑崟参差,日月蔽亏……”
跟随在人流中,时不时又吆喝大殿顶上不断追赶但又不敢插入战局的韩安国一声,窦婴也不算太无趣和沉默。
等到一道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又伴随了弹琴声和女子在远远处悠扬清脆的歌唱,窦婴深深吸了一口气。
从未央宫的争斗已经踏入到后殿区域。
后殿不知前殿事,嬉嬉闹闹的声音没有停,甚至还有唱歌。
“歌女不知亡国重事!”
窦婴心中叹息,但他也不欲吆喝训斥,免得给自己招来麻烦。
他目光一扫管辖新帝后宫的皇后,只见皇后气喘吁吁,一时半会显然是没力气管辖后宫了。
“她应该是卫夫人,这种时候最好还是机灵点,免得成为陛下和皇太后争斗后第一个拿来开刀的!”
窦婴吐槽了一声,只觉耳边的歌声从远而近不断靠近这儿,对方压根没有停止歌唱的架势,甚至于歌声的速度在变得高亢激昂,吐词的速度也在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