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仁修应声,“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有人看管。”
即便是知名人士,但必须有狱警全程陪同。
三言两语过后,唐仁修注视前方,只见他一贯清雅的微笑,却是说道,“你也知道,我一向不喜欢受人瞩目。”
念书之时,他从不愿意得第一名,退而求其次便是落得两袖清风。
唐仁修怎会不知。
可是此时此地,再不争上一回,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已是无欲无求,所以生无可恋!
……
纵然是唐仁修,此刻也凝声道,“再过五天,上诉期限一过,就没有反转的机会!”
隔着玻璃,尉容一直微笑着。
但是那笑容,如此的淡而疏远。
“唐二,虽然当年那场辩论赛输了给你,可这些常识我不输你。”尉容低声应道。
当年港城大学友谊赛,最终以他落败结束。
唐仁修其实清楚,这是他一贯不争第一的处事原则。他更清楚,以尉容对法律的深知,他又怎么会不知晓,他仅剩的时间已经不多!
他眸光一缓,又是开口,“你认了罪,也不想再上诉,也没有打算找我帮你。”
他确实不愿再寻求任何帮助,所以自从开庭受理至判刑,他都没有派人前来寻找他。
“可你还是来了。”尉容回道。
唐仁修默了下道,“我太太和我那个儿子,他们指责我不来见你,就不用再回去。我也不好意思,只能来一趟。”
“你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尉容瞥了他一眼。
这个借口,还真是一点技巧都没有。
唐仁修接着道,“儿子的命令不可违背,妻命就更不能违背了。”
简直是堂而皇之秀恩爱!
瞧他虽然比曾经消瘦,可是人逢喜事精神奕奕,有妻有儿,人生还有何所求?
见他如此安好,尉容回了一声,“秀完了恩爱,你还是快些回去。你才刚醒没多久,顾敏也会担心。”
“你倒是会为别人着想。”唐仁修沉声又道,“你有没有想过她,又有没有想过你们的儿子!”
尉容那抹笑意依旧,只是眉宇微微一皱道,“他们很好。”
“没有你,也会很好?”唐仁修接了他的话,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尉容又要回声,却被他打断道,“就在一个小时又四十分钟之前,她找上了我!”
她找上他……
刹那,尉容一言不发。
面前是唐仁修就座的身影,更是听见他问,“尉容,你真就这样舍得——!”
……
北城警署办公室内,袁秋叶将自己所知的容氏案件伤亡之人道来,“这八个死亡的人,分别是容镇乔以及容熠,他们是一对父子。容镇乔是容氏当年嫡亲一脉,他的太太当时已经和他离异……”
“还有容镇乔的律师何岳成,他身边的女助理关欣……”袁秋叶继续道,“根据调查的情况看来,他们应该是陪同容镇乔一起去别墅办事……”
余安安已经听得心惊胆颤,竟然死了这样多的人!
“还有四个人!”蔓生则是凝声追问。
“这三个人分别是原本就一直住在别墅里的李程睿,他从小就在容家长大,是领养的孤儿,他不会说话。”袁秋叶又道出两人,“以及家教老师翁学良。”
只剩下最后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