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潇湘子都是要说出来的,不说出来根本没筹码跟她谈条件,她不需要多问。
被陈沐沐冷淡的反应刺了一下,潇湘子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抿了两口茶,才将心神镇定下来。
继续说道:“我等道家之人灵魂纯净,学得些许道术,能够沟通天地,辨清各路妖魔鬼怪,从而能够降妖伏魔。”
“呵呵。”这次陈沐沐好不给面子,直接冷笑出声。
“降妖伏魔,你也好意思说出这等话来?”
顿了顿,眼睛微微眯起,“若我没记错的话,你师傅是萧瑟子吧?”
萧瑟子那坑货做了什么事情,直到他死了,她都还印象深刻呢!
“照你这么说,他应当是才华横溢有真本事之人,那为何当初硬要把我一个无辜的姑娘当成妖魔鬼怪,非要置我于死地?”
“这”潇湘子噎了一下,抬眸瞅她,“你确实是妖魔鬼怪啊,我师父又没冤枉你。”
“你说什么?!”陈沐沐危险地眯起眼睛,笑容阴恻恻起来。
说她妖魔鬼怪是吧?
“我这人生平最恨被人冤枉,你这么喜欢扣帽子,莫不是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妖魔鬼怪长什么模样?”
见陈沐沐动怒,潇湘子脖子缩了缩,而后道:“误会误会,也就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这玩笑可不好开,会致命的。”陈沐沐眯着眼睛看他,“你如今贵为国师,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哪怕只是随口一个玩笑,都能改变人一辈子的命运。”
陈沐沐没有开玩笑,她目光盯着潇湘子,心头在活络转动。
她在想着,既然潇湘子当着她的面这么说,离开她之后,未必就不这么认为。
国师的话,那是金科玉律一般的存在,他要是认为她是妖魔鬼怪,那整个百川哪怕是全天下都会这么认为。
玩笑?
当全天下都这么认为时候,就不是个玩笑了。
她陈沐沐素来不是善茬,她一般不留威胁。
若是感觉到某些人对她有威胁的话,她就会在他动手之前,先把他给动了。
所以现在,她在考虑要不要把潇湘子给弄死算了。
从来死人的嘴巴,才是最紧的。
心里刚有念头,便见潇湘子嘴角抽搐,满脸懊恼道:“陈施主,本座知错,手下留情!”
会这么说,便是猜到她的用意了。
陈沐沐也不愧疚,被捅破那层纸后,索性大大咧咧盯着潇湘子看。
潇湘子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提醒道:“陈施主,这里可是皇宫,本座乃是百川举足轻重的人物,若是在你走后有个三长两短,百川的百姓可不会放过你的。”
“那又怎样?”陈沐沐不喜欢被威胁,唇角一勾,凉薄一笑,“你觉得我敢对你下手,就敢逃不出被人追杀的日子?”
顿了顿,再补刀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比你有能力的道士比比皆是,你若倒下,想必不出三个月,百川必定有了新的国师——我想,你的仇人一定很乐意促成这件事情。”
潇湘子一脸想死:“陈施主,咱们是老乡,你至于做得这么绝吗?”
“老乡老乡,两眼泪汪汪,确实情深义重。”陈沐沐微笑,笑容凉薄,达不到眼底,“但也有句话,叫做老乡老乡,背后一枪。最会捅刀的,往往是最亲近信任之人。”
“本座不是这种人。”潇湘子赶忙辩解道。
“谁知道。”陈沐沐轻笑,笑意依然寒凉,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冰冷,“我原以为,当初我放过你一马,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