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安静,总会给纪青灵带来一种极其不真实的错觉,让她在担心皇城的数百万百姓的同时,更加担心墨白的安危。
肉团子写了一会儿字便抬头看她,但见娘亲瞪着窗外的玉兰花树发呆,心念一动,便搬了个小凳爬上窗台打算将窗户关上。
“煊儿?你做甚?”视线被阻挡,纪青灵皱眉问。
“外面雨下那么大,雨丝都飘进来打湿案几了,煊儿把窗户关上。”
“呵呵!”纪青灵摇头笑了。
肉团子虽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但却异常懂事。
窗户外面有回廊,雨丝如何飘得进来打湿案几?
他明明心疼自己,却要编造这样的理由,这个儿子,怎地如此叫人心疼?
“来,煊儿,到娘亲这里来。
让娘亲抱抱你!”
“好嘞!”
眼睛一亮,将爹爹出门前交代的话忘得一干二净,跑到床边脱了鞋袜,肉团子直接扑进娘亲的怀里。
“娘亲还有几日就要生产了,吹不得冷风。
万一将弟弟妹妹冻坏了,他们会不出来的。”
“嗯?”纪青灵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问:“娘亲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总说娘亲肚子里的是弟弟和妹妹?”
“忘忧爷爷说的呀……唔……”
意识到自己说了错话,肉团子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看着儿子谨慎歉疚的模样,纪青灵心如刀绞。
那么小的孩子,已经知道这些了啊!
没有人刻意告诉过肉团子肖慕团伙的事情,可是,肉团子还是知道了。
可见,这三个月的案子多么让人深恶痛绝。
以前,三句不离口的“肖爹爹”,现在已经成了肉团子心目中的禁忌。
肖慕啊肖慕,你这个混蛋,混蛋啊!
许是都想到了肖慕,母子二人一时间竟相对无语。
肉团子静静地偎在纪青灵怀里,纪青灵也静静地搂着他,母子二人安静地聆听雨声。
砰地一声,毫无症状地,刚被肉团子关住的窗户又开了。
纪青灵原以为窗户是被风吹开的,哪想,肉团子和雪狼竟如离舷的箭一般同时从洞开的窗户上跃了出去。
待肉团子和雪狼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中,纪青灵才发现窗格子上赫然插着一把铮亮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