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斌和秋平也过来搭手接过了郝川。
周回和魏九昭站在受伤的郝川身前,隔开禁军和探影。
怒气值直线上升的魏九昭看了眼郝恒山,猛地啐了一口。
“什么狗屁将军。”
“郝家几代骁勇,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懦夫!”
“就算郝川不是你亲生骨肉,但也日夜相处那么多年,你怎么能冷漠到如此地步!”
郝恒山脸色青白交错,嘴张了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看着这一幕,忽然大笑,眼神像在看一场滑稽剧。
“好啊……”
“原来你们都是一伙的。”
目光扫向全殿,忽然低声问。
“还有谁?”
“愿意和他们站在一起?”
一片死寂。
有人跪着,有人躲着,有人低头发抖,没人敢动。
——直到,有人慢慢从人群中走出。
“杨龙潭,虽无大能,亦愿负命搏一线天光。”
接着——
“兵部侍郎,愿同往。”
“右都御史,不愿再为虎作伥。”
“户部员外郎,虽怯懦半生,今日愿与诸君并肩!”
一个、两个、三个……竟有十几人相继走了出来!
他们站在奉天殿中,站在那几人身后。
人心,终究是不可深探的。
除却杨龙潭,这些站出来的人里。
有的是赌上一把性命的豪赌之徒。
有的是看准风向的审时度势之辈。
还有的,是已对皇帝心灰意冷、彻底失望。
他们不全是清正廉明之士,或许曾自私,曾妥协,曾在权谋中苟且求生。
可至少此刻,他们有勇气,站在了龙子的对立面,权威的对立面,规则的对立面。
场中人心翻涌。
角落处,一名小史官瑟瑟发抖,捧着竹简和笔,脑子里飞速运转,左右两手各备了一份记录。
一份写的是:
‘皇帝英明果断,立斩谋逆贼臣,御前震慑百官,挽朝纲于既倒,乃圣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