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一个纸包,里面是在仓库里偷偷拿的鹿茸片,递给赵先生:“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你家御和堂的货?”
赵先生接过去看了看,又闻了闻冷笑道:“这个何止不是我家的货,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鹿茸。”
说罢他把纸包还给我,我又仔细看了看,在我来这的确就是啊,东北人对于这个即便不是做药行的,也是不会认错。
我反复的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问题,疑惑的看着赵先生,立仁和勐君拿过去也看了看。
勐君拿着一片鹿茸说:“这就是鹿茸啊,不会错啊。”
赵先生脸上有些得意,不知道是职业优越感,还是觉得仓库的案子和自已无关了,反正脸上一丝骄傲的笑容显露:“这个是犴大罕的鹿角,你们看它的这个切片内部质地要比普通鹿茸硬,最外一圈肉茸也厚些。还有就是这血气比真鹿茸重了许多。”
听他说完,我又拿过一片仔细看了看,正如赵先生所说,还真的有所不同,但是这细微的差别怕不是内行是无论如何是看不出来的。
赵先生继续说道:
“我们药行用的是梅花鹿的鹿茸,什么时候采,切片多厚,晒多久,后续怎么加工各家有各家的程序,别人是如何也仿不出的。老药行一打眼就知道谁家的货,可笑的是这货仿的着实太假。也不知道用来骗谁的?怕是谁也骗不到吧。”
我看着这假鹿茸自言自语到:“都是鹿角,就一点药用价值都没有?”
赵先生听我这么嘀咕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说:“那倒不是,这犴大罕就是一种驼鹿,体型巨大的很,鹿角在最嫩的时候是有药用价值的,可是很难捕获,也危险。不如圈养的梅花鹿来的安全。”
“那他的药用价值与普通鹿茸一样么?”
“嗯,都是些补阳的”
“就没别的用?”
“等等,我想起来了,我记得我师傅和我说过这东西和一种草药可熬制成膏状,可化血。”
听他说有药用价值我眼睛一亮,脑子里像是开窍一般。
“什么用?”没想到勐君在一旁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同声问道。
赵先生看着我俩的样子倒不觉得奇怪,继续解释:“这溶血的方子也是老方,而且早就失传,最关键的是,那方子也不是不可取代的。还有这货的品质也不对,一是料太老,二是根本没有加工过。”
赵先生又拿起一片闻了闻:“这味道怕是连死人的味道都能盖住,拿来做药谁能喝进去呢?”
日本人?尸体?味道?掩盖?
我脑子飞快的把这些信息组合着,直觉告诉我他们一定某种联系,现在只是没有发现他们之间关联的痕迹而已。
“想啥呢你?还不赶紧扶我进去,朕这腿再站会怕是要断了。”立仁见我发呆,推了我一把。
勐君上前扶住立仁说道:“别进去了,去我那吧,西医快。”
赵先生听勐君这么一说脸上却有一丝不快:“你们这些小辈,喝了几年洋墨水,老祖宗的好东西都不要了,你们还想有啥出息?”
勐君赶忙解释道:“嘿,先生,我可不是那意思,您这忙,我带立仁回我爸医院,那人手多,我就不在这给您添乱了。”
赵先生一脸的不屑:“行啦,爷几个赶紧去吧,对了,这案子你们可上心点,咱家那货压的钱可不少,看你大伯的面子也得抓紧不是。”
勐君看着赵先生的背影喊着:“必须的,有立仁和易飞时间怕也长不了。”
“得嘞,我替东家先谢谢爷几位了。”赵先生也没回头,径直回了店铺。
立仁小声嘀咕:“窝草,你就这么答应了,也不问问我,这案子可不一般。”
“我就是那么一说,人家还真信啊。这不就是场面话么。”
勐君看着一脸斯文,现在看也是个油腔滑调之人。
“咱们还是先去我那把腿给你弄了,再细说。”勐君扶着立仁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