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我在江湖上一直有截然不同的俩种评价,有的人说我是个好人,有的人则断然反对,说我是头禽兽——其实这个跟我和姑娘相处的时候定调一样,我和男人相处方法也差不多,自己在心里会定调,是要利用他、跟他合作还是保持一个相当长时间的关系,类似红孩儿那几个一起创业的朋友这类人,我跟你客气什么,还不就是直接整治,弄完了就不来往了我干嘛做好人——做好人很累的,往往就意味着吃亏,意味着委屈自己,而这类牺牲在短暂的关系里毫无意义,因此上我大部分时间并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没有那个必要,只会给自己增加负担,而且照我看很多人也不值当你去对他们好,好这个东西本来也不适合所有人,所以后面搞得龙猫甚至和我发生了如下对话——
"麻烦你能不能在待人接物的时候稍微礼貌一些、文雅一些呢?那么粗鲁,那么野蛮,都让我觉得你有什么大病,精神分裂似的——好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要表现出那种本来不是你的粗野样子呢?"
那时候她和施老板开始给我介绍一些做互联网的掮客,我经常带着她去跟这帮人交际应酬,期间我表现得相当差劲,因此上她有此一问。
"粗野和文明在我身上属于一体俩面,只是你观察的时候角度不同,或者我想给你看的样子不同罢了,人又不是只能包含一个性格,你这——我对你谦卑有礼就够了,对别人怎样你干嘛要在意呢?瞎操心。。。"
"可是你这样让我多少有点。。。显得傻傻的,怎么会来往你这样多少有点素质低的人。。。"
"和你比没几个素质高的,但是和他们比我还算是好人哪!好啦好啦,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你先去冲澡去,我运动运动,一会儿欢乐一下——没有比辛苦一白天晚上回家痛痛快快欢乐一下更过瘾的事了。。。"
"我发现每次一说你不太喜欢的话题你就是欢乐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能治啊?不能治别吭气。。。洗澡去吧。。。"
我之所以对那些互联网人普遍态度比较恶劣,就是因为我看出他们和我一样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不过是一些官宦人家送进这类大厂里豢养着的吉祥物罢了——我前面说过,你可以去看,金融公司里这类人非常多,这个还可以理解,毕竟金融行业说到底终归是个人情行业,是一堆有钱又聪明的人欺诈那些没什么钱但有点小聪明的人使用的一些工具,总是要建立一些机构制订一些规矩然后互通信息才能做到巧取豪夺而不造成系统性崩溃的——但是互联网,虽然我没什么研究,但这不应该是一个相对比较有技术性壁垒的行当吗?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也许是因为我当时做的业务的缘故,来往到的基本都是没技术没才学但是门路很多满脑子男盗女娼的那种人——这里面最有代表性、和我纠结最深的是一个姓白的家伙,我给他起个外号叫白嫖,因为在我看来他做的就是这个事——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己知道,白嫖老师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看他那个样子他并不知道,所以我很难对他有什么好态度——
"查总,如今所有互联网企业能做成功的机率,你觉得是变小了还是变大了?"白嫖问我——当时施老板和龙猫都在,我们约在施老板那里喝茶谈事情。
"充血的时候就变大了,平常是垂着的,像我的话,天气一冷几乎要缩到骨盆里去。。。"
"您太风趣了。。。"白嫖一点都不脸红,也不意外,就像我在一个工作十年的小姐身边跑黄腔一样,他没有任何反应,"其实是变小了,因为。。。"
"那说明市场环境比较寒冷,冻得别人都在缩小。。。"
"。。。呃。。。也可以这么说,其实在我们国家最终生意都会去一个模式,那就是万剑归宗。。。"
"也可以说是全身血液都充到一个地方去。。。"
"怎么说不要紧。。。"
"你别老是打岔,让人家把话说完!"龙猫非常不满意我在那里捣乱,其实我胡搅蛮缠就表示我对白嫖的话有点听都不想听,但是高低这是她约到的人,我忍一忍吧——
"没事,看得出来查总是一个洞察力相当强的人,他的说法其实也没错,这就是现在市场的样子——终归所有细小的血液都会通过一些引导、堵截流向一个地方,通过那个地方把能量释放出来——查总不是山西人吗?那你对能源行业的情况应该是比较了解的,能源行业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很多细小的产业已经没有了,咱们如今大力发展的新能源也是一样,通过各种疏导把能量集中体现在一些点上,方便管理——就像把农村人全部迁到城市里一样,管理成本会降低很多,这就是所谓的降本增效了——这是大趋势,我们中国人将来的方方面面都要向这个方向对齐。。。"
这倒是我以前没听过的奇谈怪论,但是你别说还真有几分道理——我讨厌白嫖老师也不是因为他说话没道理呢,而是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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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我们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我问他。
"互联网企业也是一样的,你得明白大趋势,如果国家不允许别人垄断,他们是垄断不了的,也就是说他们——就像你说的一样,也是全身的血液都在向一个地方汇聚——国家不太可能在意那些细枝末节,所以允许这类企业做大做强控制住大部分的资金或者情绪流向,方便管理,另外。。。"
"另外切的时候也比较容易。。。"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想说的还不是这个——互联网企业说了归齐毕竟还是一种民生企业,它们。。。"
"不对吧,现在都在做互联网金融哎。。。"
"那也还是民生企业,是跟老百姓打交道的行当,如果有一亿个这种企业,管理起来太麻烦,所以国家是允许互联网企业之间互相兼并胜者通吃的——这个逻辑,查总你能不能认可?"
"能哎。。。"你一听就知道我认可别人的逻辑得有多心不甘情不愿了。
"那我们起码建立起了一个基本的共识——在这个黑暗森林里,一些小体量的猎物最好的归宿就是去依傍那些大体量的猎手,不但是公司,人也一样,社会里有营养的部分都被别人吃干抹净了,要么咱们就得甘于靠吃点残羹剩饭过日子,要么咱们就得依附在别人身上,像绦虫一样吸在别人肠道里。。。"
我毫不怀疑,白嫖老师这一套说法是他精心研究并且搞不好还对着镜子反复演练过的,非常具有说服力,而且恐怕说得有一部分正确——这里要注意,我来的时候已经做了一点功课,这个姓白的是福建人,大概五年前突然在北京冒出来,他是跟随者家族北上的,属于朝中有人好做事那类人,如今做着好几个互联网金融公司,钱非常多,能量非常大,谁也不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到底是干嘛的,从那几个金融公司牌照来看,这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我想起,刚来北京的时候,我觉得苗田也是挺了不起的人,结果他背后的肮脏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因此。。。
"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吧白总,别打这种比方了,绦虫这个东西是相当恶心的。。。"
我后面忍不住这么说,主要还是感觉到不论是从我嬉皮笑脸的态度也罢还是讳莫如深的举止也罢,白嫖已经把我看穿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其实就是想把屁股卖一个好价钱,而绝不是我对龙猫、施老板他们宣扬的要为理想奋斗,要做一个持之以恒的长久事业——这个事,怎么说呢,就是如果俩个人的奸滑程度差不多,坐到一起五句话都没递过来互相之间就差不多心有灵犀了。我怀疑白老师出身高不到哪里去,因为明显的龙猫、施老板相信我那套理想主义说辞,白嫖老师一概不信,他说的所有话都在为我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做违背祖宗的事——来吧,你尽管说服我,只要程度差不多我就屈服,当然,咱们还得开一个合适的价钱——
"痛快!不过我主要做的还是金融,企业收购这种事我并不拿手,不过我可以给你引荐某宝那边的人,让他们报个价给你看看——如果你愿意,我这里,施总这里,都可以给你注资,你可以和那些互联网企业对抗下去,但是也不耽误我们去接触一下其他公司,看看别人有没有更好的建议——我认识一个人,他就是专门操作公司投资并购的,每天最大的任务就是寻找有前途的企业或者项目投钱进去,您看啥时候安排个时间我们去见见他,听一下他的建议——放心,既然您是施总王总(他说的是龙猫,她姓王)的朋友,我肯定是鼎力相助,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肯定会全力去做,您看。。。"
"择日不如撞日,你打电话吧,把这个人喊过来我们聊聊。"我催促他。
"好的。。。"
白嫖去打电话,我则很不痛快地在那里咬指甲,因为。。。说实话,这让我感觉很不好,在我印象里,叫来喊去的人太多就没有一次能做成事的,尤其是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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