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息着问,早上门口是不是她从前的男人?
她木然应了一声。
她像个提线木偶,被他折腾,心不在焉,却明显感觉到男人的不耐烦。
周牧折腾完离开时说,“你心中既有他,何必与我私会?”
绿芜衣衫凌乱,跪在临时铺的毡垫上,一言不发。
他们就这样一直幽会着。
终于到了守岁之夜。
举家欢聚一堂,绿芜浑浑噩噩。
云娘留她看院子,没让她跟着去参加团圆宴。
傍晚时分,云娘喊她进屋,桌上放着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云娘用指节敲敲桌面,“这银子是给你准备的,过了今晚,我放你出府,以后天高凭鸟飞。”
“周牧那边你也不必担心,他跑得掉,你们离开王府,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绿芜低着头,外头响起零星的鞭炮声,反而显得格外寂寥。
“一会儿,你按我说的做。”云娘说。
绿芜一整天都魂不守舍,身上抖得停不住。
“只不过是把你做过的事,再做一次。你不都熟了吗?”
这话说得极其轻浮,绿芜却像没听到。
按云娘之命,今天夜里,她要与周牧在偏房私会。
绿芜明白,云娘是要对付绮眉。
也猜到几分她想做什么。
可是,去做事的人是自己啊。
要对付的人是主母,她不敢。
绮眉是什么人?光是出身就够她仰望的。
若是没成,她会有什么结局不言而喻。
主子定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头上。
可是不做,她跑得掉吗?
上次见了景元,绿芜在房中痛哭一场。
云娘来瞧她,看出她的悔意。
说道,“绿芜,做人得知恩图报。你入府便是一等丫头,吃双俸,要知道你主子我出身也不高,一个月的月例多挤出一两来给了你。”
“如今我要用你,你却待我三心两意,抛开主仆不说,为人不能这么薄情吧。”
绿芜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