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妈都已经不在了,没老婆没孩子,叔伯兄弟在他眼里就是?根破草,没有一点软肋。
他妈的。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这样搞未免太下面子。”尤康胜说。
杜庭政:“我来广州找你,为了谈这个没二两重的合同。站着来,躺着走,这面子怎么算。”
尤康胜没话讲了。
这短暂空出来的时间,邢心俯下身,声音很低,确保只有杜庭政能听见?:“蒋教授说,‘我屁股好了,感觉又行了’。”
杜庭政神色不变,维持着刚刚不在乎不在意却又强势的态度,仍旧看?着尤康胜:“你表出诚意来,让我相信,这事不是?你做的。”
“什么!”尤康胜站起身,“我怎么可能,我们是?合作伙伴!”
杜庭政看?着他,尤康胜也紧紧盯着他。
病房里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手机在邢心手里震动?的声音便明显起来。
邢心这次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附在杜庭政耳畔,声音更低,连口型也一并挡住:“蒋教授说,‘我准备了东西,等你一起体?验。什么时候回?来,请务必提前告诉我,我安排好时间’……”
“还有一条,”邢心向来冷静的、从容的、稳定御姐的声音都开始抖了,“‘小?别胜新婚,届时允许你,不用怜惜我’。”
彩礼
杜庭政忍不住看了一眼邢心。
她声音低,别人都?听?不见,尤康胜只觉得这氛围突然间变得蹊跷了起来。
另一侧的东昆拉回他探究的目光:“有可能的。这边说?话的人以后都?换成了?小杜总,尤总过河拆桥,既能?给杜总一个教训,还能?给小杜总一个下马威。一箭双雕。”
尤康胜指着他:“你开什么玩笑?,杜总快管管自己的人吧,懂不懂规矩啦!”
杜庭政抬抬手,掩着唇咳嗽两声。
这一下喂水的喂水,顺背的顺背,病房里又松快起?来。
他手放下去,拇指上的淤血在白被单上明显极了?。
尤康胜哽了?哽,主?动说?:“那天我喝多了?,手上没数,这个不能?往心里去。”
杜庭政喝完了?水,放在腿侧的手没动:“小事。”
尤康胜沉默片刻,又无声地坐下了?:“那天真没有我的事。辰喜身边有我的人,不然现在叫他过来咱们问问清楚。”
杜庭政掩着唇,扫了?一眼邢心手里的手机。
邢心拿着手机就像拿着定时炸弹。
她不敢看跟蒋屹的聊天界面了?。
“不着急。”杜庭政说?,又看了?一眼邢心。
邢心反应过来,用不大?不小的音量道:“杜总,蒋教授请您忙完务必回电话,预约了?九点钟,可以吗?”
那边尤康胜的助手一看,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了?。
杜庭政道:“可以。”
助手提醒尤康胜时间,尤康胜想了?想:“既然杜总有事,那我自己问也是一样的,等问清楚,来答复你。”
“我身体不便,”杜庭政没什么反应,“就不送尤总了?。”
尤康胜上次嘴上说?着没送,但?最?终还是出门送了?。虽然出了?意外,挤到了?杜庭政的手。
杜庭政也道:“东昆,送一送。”
东昆立刻过去,站在门边给尤康胜开门:“尤总,请。”
尤康胜深吸一口气,不愿意不欢而散:“不然这样,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一定查出来,到时候给你个交代。你放心,绝不会让你吃亏,怎么样?”
“空口无凭。”杜庭政说?。
“咱们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信任我了?呢?”尤康胜松了?口气,笑?了?,“成,下午我叫人给你送东西过来。”
杜庭政嘴角微微一动,算是回应。
东昆送着尤康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