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怎么了?怎,怎么像是犯病了?”
谢珧华握住她的手,表情慌乱。
其余两人也好不哪去,脸色糟糕了极点。
“明天,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有点害怕……”她瞳孔逐渐涣散,“真好,梦还能见们面,也许,也许们只是个梦,无论是,咳,美梦,噩梦,却陪我走过最难过的时间,谢谢……我好像撑不住了,麻烦,麻烦们告诉我家人,我……”
“医生!医生!”
谢珧华崩溃尖叫。
“这有没有医生啊!快救人啊!”
他哭岔气。
陈愿毫不迟疑拨打急救号码。
而琳琅则是勾住了妖鲤的衣摆,“真的好凶啊,又,又敏感,我,我都不敢靠近……”
“我的噩梦,别再那么凶啦……”
黎漾怔怔看她。
又好像回了那个夏夜,尾白鲤跳下了盘古大泽,在溪泉流萤处,邂逅了它的心上人。
“……送她去,她需要苏醒,更需要医生和治疗。”
黎漾闭了闭眼,“不,我放弃复仇了。”
他终归,也想让他的姑娘,远离噩梦。
哪怕是远离他。
黎漾突然做了个让大家意想不的举动,徒手剥了眼尾边的片白鳞,放了琳琅的掌心。
陈愿早有所料,他俯下腰,捋了捋琳琅湿透的头发,“别怕,这只是梦。”他牵动嘴角,“个鬼屋恶作剧而已。”
三人找了个推车,把琳琅从珊瑚馆推口的海底隧道。
任务们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试了那么多次都没办法靠近口,这NPC怎么还能把人往外送?
救护车就停在海洋馆的门口。
谢珧华紧紧抓住推车,手背浮青筋,他明白的,这下把她推去,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有再见的机会。他张了张嘴,嗓子干涩火燎地疼,他想要说些什么,又好像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当她不在时,全世界都褪了黑白。
陈愿抿着唇,不自觉摩挲着金丝眼镜。
他的金姐啊,也曾是他的噩梦,她视他为战利品,又在赢取他之后,毫不留恋离他而去。
可是——
他心甘情愿的。
陈愿摘了自手指上的戒,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男士款,尺寸很大,几乎要从她的手指脱下。
“我的金姐,再见很高兴。”
我很想,我已不会再告诉。
陈愿合拢琳琅的手心,吻了吻她的额头。
谢珧华红了眼,他使劲拽着自的手指,也许是因为着急,他憋红了脸都没拽下来,戒指卡得发疼。
“该死的,快来!”
他咒骂着,终于将戒指扯了来,那根手指也被边缘磨了血。
谢珧华浑不在意,深吸口气,将戒指套在琳琅另个手掌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