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学着习惯。
韩二韩三不解,但还是照办了。
他们很快准备好火化需要的东西,告知韩榆。
韩榆带着壮壮去了后院。
后院里点着很多个火把,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一如当年韩松把壮壮带回家,韩榆蹲在灶房的小木盆前,轻轻地,满是珍视意味地抚摸它的后背那样,韩榆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松软的稻草上,调整好姿势,生怕它觉得不舒服。
壮壮要是不舒服了,一定会挠他的手背。
虽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主子。”
韩榆接过火把,点燃。
火光映红了他的脸。
韩二退回到远处的屋檐下,和韩三并排站着,沉默地看向前方。
韩榆很高,很瘦。
他挺拔如松,足以为任何人撑起一片天。
但只有他一个人。
韩榆不会轻易把个人情绪带入到工作中。
这次也不例外。
或许。
四月二十四这天夜里,
韩榆在月亮下很久。
头上是明月,前面是壮壮。
不是壮壮,又是壮壮。
它在那里,什么也不剩。
不对,还剩一抔骨灰。
韩榆把它放进碧绿色的罐子里,盖上盖子,小心封存好。
这是壮壮最喜欢的颜色,它的饭盆和猫窝都是这个颜色。
希望它能喜欢。
但就算它不喜欢,韩榆也无从得知了,更不会换成另一个。
“这是我库房里最漂亮的罐子,便宜你了。”
韩榆捧着罐子回房间,把它放在书架旁的长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