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种药终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那之后,在反反复复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确认自己除了对利口酒发放的药片依赖性更强了一些之外,矢目久司并没有发现自己任何不适,因此也就歇了继续追查的念头,只是通过马提尼和潘诺等人的描述,简单了解了一下那个存在了半年左右的、属于20岁的鸡掰冰酒的模样。
……确实很鸡掰。
合理但不愿承认那是自己jpg
——总之,他是很难相信自己拖了这么久的稿,会被两年前的“自己”提前完结。
矢目久司回忆了一下,确信自己对于漫画这一块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了,现在拎包跑路的时候,也没有从安全屋里收拾到任何奇怪的、类似手稿或者废稿之类的纸质稿件……
“……这样一来,想要了解自己的作品,不就只能依靠市面上贩售的出版刊物了吗?还真可笑啊。”
呼啸的雪风卷杂着微不可闻的低语,很快消失在了苍茫的雪夜里。
雪忽然又开始下了起来。
在感受到一片零落到自己眉眼间的雪花之后,有些许迟钝地,矢目久司微微抬手,用瘢痕密布的指腹,轻轻抹去了一片飘落到自己眼睫上的纯白色雪花。
六角星的雪花入手即化,很快便在矢目久司被冻得稍微有些冰凉的指尖上,融化成了一小滴冰冰凉凉的液体。
垂眸望着微微有些湿润的指尖,矢目久司沉默了一阵,忽然抬起了手,将冰凉的食指指尖轻轻抵在了自己的唇畔。
唇瓣微启,他撩动舌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指尖。
没有丝毫意外。
——除了微微冰凉的温度之外,他没能品尝出任何其他的味道。
“……是甜的。”
雪夜之中,有人似乎若有若无地轻声嘀咕了一句。
随后,披着纯黑色风衣、颈间松松搭着一条柔软的蓝灰色兔绒围巾的高挑青年,便沉默地伫立在雪风里,默默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枚包装漂亮的浅粉色金平糖,等剥开包装纸后,小心翼翼地将花俏的糖纸捋平。
在积雪反射出的微弱路灯灯光下,青年朝着快要冻僵的手,轻轻呵出了一口白气,随后又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支原子笔,将糖块随意地塞进自己嘴里后,便就着昏暗的灯光,一笔一划地在糖纸上写了起来。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是你最好的朋友」
落下最后一笔后,青年略微犹豫了一下,脑海之中,有什么混乱的记忆碎片自眼前飞一样地快速闪过。
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冷着一张脸,模仿着记忆里某人发送给自己的简讯的模样,略显笨拙地捉着笔,在句子的末尾,画上了一个小小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