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对面那个面色微微有些茫然的俊美青年,矢木雅人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他也明白,此时此刻的千野幸,最需要的是什么。
但……
忠诚的犬科从来不会去尝试欺骗自己的饲主。
同理,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身份再逢,黑方同样也永远不会选择欺骗冰酒。
于是,在一阵漫长而难捱的静默之后,矢木雅人转开了视线:“您应该还不知道组织目前发展的现状吧?”
千野幸没有说话,像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青紫色的狭长凤眼里氤氲着一团浓浓的霜霭。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矢木雅人也不介意,只是继续用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轻声继续道:“您离开之后,琴酒像是疯了一样,把本部上下全部彻彻底底地清洗了一遍。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得到BOSS的许可,总之在那场血腥清洗之后,琴酒就被调去了人员凋敝的英国分部,除了每年回来述职之外,平时则是长期停留在英国那边。”
听到“琴酒”这个名字,千野幸慢慢回过神来。
血腥清洗吗……
眸光微闪,千野幸眼底的神色看上去似乎有些复杂:“看来他很恼火啊……自己亲手带出来的新人、居然也是自己最厌恶的叛徒什么的。”
这样说着,他轻叹了口气。
“他大概很后悔,当初把自己惯用的那支伯莱塔98FS当做赌注,赏赐给我了吧。”
千野幸没有再多说什么,关于这个话题,矢木雅人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也保持了沉默、没有吭声。
一阵漫长的静默过后。
端起自己那杯已经被放凉的咖啡,千野幸浅啜了一口,将五味杂陈的心绪一点一点压下。
半晌之后。
他问。
“——潘诺他们呢?出了那种事,他们现在在组织里的境遇应该也不是太好吧?”
在千野幸的目光注视之下,矢木雅人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唇瓣开开合合了好半晌,他却连哪怕一句话、一个短语都没能憋出来,整个人看上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挣扎模样。
望着矢木雅人这样异常的表现,几乎是瞬间,千野幸便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忍不住出言追问:“潘诺他们也被我的事牵连了吗?他们现在在哪?和琴酒一样被发配去了分部?还是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