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句山……」他沉吟了一会儿。
「族里的长老很少让我们出去,外人要执了信引,才能由族里人引路进来,你不知道也正常啦。」我生怕他以为我扯谎。
「你叫什么名字?」他转头,这人虽挺好看,却不像魏远那样友善,看得我身上发冷。
「我叫暮云。」
「姓穆?」他拧起眉头。
「啊不不,我们都没有姓,打小我就叫暮云。」
我又急匆匆补充,「爹说我出生时太阳将落,烟云满天,就叫暮云了……」
「那你知道我是谁?」他笑着看我,显然不怀好意。
「你是……信王……?」我迟疑着开口。
他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消失了。
「进营中,我看你属下这样叫你来着……」我忙解释。
「哧」他笑了一声,他笑起来可比板着脸顺眼多啦,不愧是我的夫君!
然后他起身大步向门走去。
「哎哎哎!」我着急起来,赔着笑脸,「信王殿下,帮我把绳子解了吧,怪难受的。」
「嗯。」他点点头,吩咐外面的属下,「帮她把腿上的绳解了,手依然捆着。」
什么嘛,还有松绑松一半的,好在腿能动了,我窝在一边,美美地睡了一觉。
这几天过得还好,我明显地感觉到我应该是在军营中。
刚开始,还怕他们一个不爽就将我拉去砍了,好在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
该吃吃,该睡睡,魏远有时候还送点野果子进来,可比吃野菜强多了。
可我命定的夫君从那次之后,连着几日都没现身。
「不会将我忘了吧,我手还捆着呢……」我喃喃自语。
「殿下最近可忙,那蛮族打不过我们,大约是要求和了。」魏远安慰我。
不过他可没权力解我的绑,只是将我的绳结松了松,临走时又重新系紧。
我被绑木了的双手难得的松快了一会儿。
魏远这人可真仗义,我心想。
过了几日,我正睡得迷迷瞪瞪,一双手就给我拍醒了。
一睁眼,竟是信王。
他好像挺疲惫,倒显得每天睡饱的我容光焕发的。
我被人拉起来,在他对面坐定。
「你不是能见未来之事吗?我问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此去和谈是否有诈?」
瞌睡虫一下被吓走了,「这……」我愣住了。
信王的目光灼热地盯着我,「可能看出来?」
我垂眸,不敢看他,努力去想,可是这次仍是什么都没能看到。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尽量扯开话题。
「三日后。」
「我想想……你明日再来,准给你答案。」我避开他的目光。
他没说话,显然是有些迟疑。
「好,那我明日再来。」他叹了口气,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