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站在伏见稻禾神社里,萩原研二曾经问过他,问他在神殿前求的是什么。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啊,大约是前途命运之类的吧」
——当时的矢目久司,是这样告诉萩原研二的。
那个时候,他求的确实是前途命运。但,矢目久司没有说的是,他当时求的,并不是自己的前途命运,而是苏格兰的。
或者说……
他求的,是那个时候,身份在他的眼前早就暴露无遗的、属于卧底警察诸伏景光的前途和命运。
当时的签文说的是什么来着……?
“……凶后吉。”
矢目久司的嘴角忽然抽动了一下。
原本稍微止住了一些的血液,再次从他唇瓣上裂开的血口里涌了出来。
凝视着手里的御守,矢目久司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
与其说是笑,不如说那是一声接一声质问似的悲鸣。
“哈哈哈哈哈……凶后吉……”
“吉签……哈哈哈哈哈哈……是吉签啊……”
伴随着哽咽加重,那夸张而绝望的狂笑声渐渐低去。
半晌之后,垂眸望着被自己捏在掌心的,那枚浸透了海水、因而显得微微有些发黑的深棕色小木块,矢目久司的指尖逐渐用力。
咔——
咔咔咔——
木料断裂的清脆响声,很快在这间冰冷又空寂的客厅里回荡而起。
断作两截的木质御守,被人像丢垃圾一样随意抛掷在了地板上。
“月食。”
黑白棕配色的伯恩山犬微微支起了耳朵。
“——把它扔进垃圾桶里。”
准确捕捉到了“垃圾桶”这个关键词,月食看了一眼被丢在自己面前的两截小木块,很是勤快地低下头、把木块叼起,随后哒哒哒地跑到了客厅茶几前的垃圾桶边,毫不犹豫地将小木块丢了进去。
随后,它紧跟在矢目久司的身后,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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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几天里,矢目久司几乎都没有回过安全屋。
除了忙碌之外,更多的原因,还是他无法面对完成任务后、即将返回东京的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