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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吗?]
诸伏景光在心里问自己。
可是不管问多少次,他始终都无法笃信地给出一个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正确的答案。
但……
视线再次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脸上扫过,在那两双色彩迥异、神采迥异的瞳孔之中,诸伏景光却是看到了极为相似的关切、以及担忧之色。
于是他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那个唯一、且残酷的答案。
微微抿了抿唇,诸伏景光沉默了好半晌,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收回目光、垂头望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开口。
“——他死了。五年前,他留在警视厅里的身份档案上,就已经被盖上了[确认死亡]的戳子。”
“……”
“……”
话题转得太快,在所有人都几乎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骤然得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答案,余下三人面面相觑,都露出显而易见的迷惑神情。
“你刚才说……”松田阵平迟疑着,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理解,“你说……谁死了?”
诸伏景光的语气很平静,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余下三人无法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千间目。”
他回答得很干脆。
室内再次陷入了一阵催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挂在客厅墙壁上的始终在滴滴答答地走个不停,窗外繁华热络的人群也逐渐缓缓散去,天空中只剩一轮清冷的弦月、静静折射着一弯冰凉而冷漠的幽光。
客厅里坐着的四名青年仿佛失去了生命迹象的雕塑一眼,没有交谈、没有移动,就只是僵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原本不大的客厅愣是被这种死一样的寂静衬托出一种空荡寂寞的错觉。
在一片落针可闻的静默之中,四个人的呼吸声都显得那样微不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
一道稍微有些喑哑的嗓音缓缓在卧室内响起。
“小诸伏……你、确定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