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酒……”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我啊……”
狭窄黑暗的禁闭室里,除了他自己,几乎什么都没有。
“好无聊……”
“好想要找点事情来做……”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不慎从家里走丢的小狗,在漆黑的雨夜里,拖着一身湿漉漉的皮毛,狼狈又可怜地蹲守在黑暗的街角,眼巴巴地守望着街头,等待着主人找到自己、然后带自己回家。
在这间空荡而黑暗的禁闭室里,除了自己之外,潘诺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
——这是从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如此狼狈。
像是完全无法感受到疼痛似的,黑发黑眸的青年几乎有些神经质地撕扯、啃咬着自己的手指尖,在淡淡的血腥味萦绕之下,如同魔怔了一般,小声地嘀咕起来。
“指甲……可以啃成爱心的形状吗?”
“冰酒是不是不喜欢我给他做的烟花炸弹啊?”
“他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呢……”
“好想回家啊……”
哒、哒——
鞋跟敲击地面所发出的沉闷声响,在这片几乎差点将人逼疯的寂静黑暗之中,显得格外刺耳。
潘诺下意识地兴奋了一下。
——在一成不变的枯燥静寂之中,哪怕他知道,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这里的,大概率是贝尔摩德的亲信,潘诺也依然感到了一丝高兴。
他真的太讨厌、太讨厌那种比死还让人痛苦的寂寞了啊……
高瘦的身体仍然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冰冷的墙角,潘诺头也没抬,只是兴致勃勃地在自己心底数着对方回荡在走廊里的脚步声,并且乐此不疲。
1。
2。
……
7。
潘诺愣了一下——只是从门前经过的话,会需要走这么多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