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欣儿一直困在梦魇当中,却频频找不到出口。
诸般噩梦袭来,却无论如何不得清醒。
潜意识里,她分明知道外界险象环生,危如累卵,却始终不得其法,拿不回身体的主动权。
就在梦魇中那个无法战胜的凶兽再一次扑面而来之时,潜意识中不知为何,一直单手护着后脑的褚欣儿,突然感到自己在意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
就在意识陷入空白的当口,她仿佛感到那种压在心头的梦魇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喷薄而出。
少顷,梦中的一切归于混沌,刺痛过后的轻松感让她忍不住呻吟起来。
“呼~”
一声叹息过后,褚欣儿终于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正是三张关切的脸庞。
“我……”
一句完整的话还未出口,褚欣儿便被武照捂住了嘴巴。
随后,武照便贴着褚欣儿的耳朵,声若蚊蝇的小声叮嘱起来。
如此这般之后,褚欣儿终于明白了如今的处境。
库狄氏低声言道:“如今我有腿伤在身,便是拼尽全力,只怕也只得拖住一人,如此还是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
欣儿妹妹,不知你身手如何?可有功夫傍身?”
褚欣儿闻言轻轻摇头,示意自己并未学过格斗技巧,倒是枪械技巧堪称二流。
武照看看褚欣儿手上空空,不禁一阵苦笑,褚欣儿从不离身的手袋早已被那女掌柜扣下。
那婆娘,岂会留下如此大的破绽?
库狄氏又低声言道:“仰仗我的独门暗器,或可缠住一人,可惜我那尾后针尺寸太过玲珑,便是偷袭得手,怕也伤不得性命。”
柳氏闻言,心中一动,随后便从怀中掏出一枚吊坠,那吊坠挂在颈间,分明是一个玉葫芦。
她迟疑片刻,便道:“若是你那长针涂上毒药呢?”
???
三人同时看了过来。
柳氏面色微窘的说道:“妾身随身带贯了的,自仁贵踏出寒窑,求取马上功名之始,妾身便一直有随身携带毒药的习惯。
这一晃,十余年过去了,妾身早已成了习惯,倒不是一直惶惶不可终日,只是十多年过去了,倒也成了念想。
这葫芦乃是仁贵昔年给妾身定情信物,妾身便一直用它装着药,以示忠贞……”
武照按住她的肩膀,打断道:“莫要啰嗦,是何种毒物?”
柳氏好不爽利,才刚刚打开话匣子好吗?
这时候尔等不该赞叹一下老娘的忠贞不二吗?
只是她也知如今形势,只得毫无生气的答道:“见血封喉。”
“如何用?”
“简单,放入口中,咬破唇舌,片刻就会发作,神仙难医。”
“只能放入口中吗?”
“不是啊,听听这个名字啊,见血封喉哩,只要见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