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听完了高俅的话,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顺着他的意思大笑道:“哈哈哈!只要炎师你这边还能这么大方,还愿意大把地给钱,关于什么打胜仗的捷报之类,兄弟我的确是一点也不太在乎,尽数都可以让给炎师你!”
高俅却没想到秦刚说得这么直白,稍稍愣了一下道:“兄弟之间的照顾那是自然,只不过眼下毕竟我们各为其主,面子上的事情不能乱来。子文今天也在场,所以接下来,我们该在哪里再谋划一场仗,然后象征性地走走过场,如何?”
秦刚却是摇摇头道:“其实两边将士都是大宋民众子弟,正如炎师你前面所讲,任何一场的交手作战都极不必要,更不要说咱们之间谈好的合作。所以,某则提一个建议,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既能够一较双方的兵力高下,比试各自的军队战力,又不会引起真实将士的死伤,这样的比拼,刘大帅是否愿意接受?然后便以这样的结果,再高帅继续谈生意、以作为交换大捷的一个依据呢?”
刘仲武一听,虽然他明白秦刚所讲的意思,但是一时却想不出会是什么方法,在与高俅交换了眼神之后,拱手道:“愿听秦大帅指教。”
秦刚微笑道:“某这次来宁国,带来了一个小小的兵推游戏,正好给两位瞧瞧新鲜。”
高俅与刘仲武都明白,秦刚口中的游戏绝不简单,都很有兴趣地看着,在秦刚身边卫兵的传令之下,从外面进来了五六个随从。
这些人进来后,先是在屋子中间的地上铺开了一张巨大的地图,看着上面的的标识与内容,极像是宣州宁国县与杭州昌化县之间的地形。然后便就有人打开两只木盒,从里面拿出了一只只刻成士兵、马头等等的木雕棋子,而两只木盒里的这些木雕棋子各用红蓝二色区别。
秦刚这才开口道:“游戏自然要有规则,你们先来讲一下。”
一个年轻儒士随从站出来道:“各位大帅,我们兵推两方分为红军与蓝军,兵种分别有步兵、重步兵、弓箭兵与骑兵,另还有炮车,每类棋子,大子代表人马一千,炮车十架。小子代表人马五百,炮车五架。”
随着他的解说,尤其是刘仲武便迅速看明白了不同木雕棋子的代表意义。并且看着有两个分穿红蓝衣饰的人,各自拿棋子在地图上摆成了样子,像极了他们在开战之前的不同兵种所部署出的阵形。
原来是这样!刘仲武的兴致一下子就被调动起来了。
“根据实际情况,我们会约定不同兵种的移动力:其中,重步兵与炮车为一格,步兵与弓兵为一格半,而骑兵为五格。”随着儒士的解释,刘仲武又注意到了在地上地图中还浅浅地绘着像围棋一般的方格,边缘标注着不同的经纬数字。也就是说,重步兵与炮车移动一格,步兵弓箭兵可移动一格半,而骑兵便可一次移动五格。
“约定攻击范围,步兵为一格,骑兵为三格,弓兵与炮车分别是五格与六格……”
“约定攻击成功率,……”
“……”
年轻儒士不时地会冒出一些新鲜名词,但是却十分易于理解:
“战场之上,会有各种意外情况与偶尔因素,这属于不可抵抗之力。例如明明指令下达了,但传令兵迷路了等等。这些我们更可以称之为天意,那么可以用骰子来决定,掷出六个数字后。根据指挥官的不同水平,分别减去一二三。凡是等于或低于零的,就是失败,得到三二一的,分别降低一级执行效果。这点,各位可否认可?”
这下子,连高俅也基本都被说清楚了,这些看似啰嗦繁琐的规则,实际上为了接下来会在这张地图上展开的对战,而约束好一切的标准。
秦刚见状,便对刘仲武道:“五日后,某将遣军一万,将于昌化西侧五十里地扎营。”
听了之后,蓝衣随从便从木盒里相应拿出不同比例的步兵、弓兵以及骑兵棋子,凑满了一万,进行地图上的摆布。
刘仲武明白了后,当即前走了一步,毫不退让地说道:“同日,某领一万西军由宁国东进。”
红衣随从也在地图上的宁国东侧摆放出了不同数量的相应棋子。
刘仲武采用的,是西军最常用的步骑兵协同攻防之策,而对面的秦刚在一开始就摆出了令他有些难以理解的特殊阵形。不过,蓝军中数量领先的炮车摆布,却是令他原本想要进行大胆穿插的骑兵突袭之策多有顾忌。
当然,炮车的确是对面靖难军中的优势点,还有比例远超一般军队的重甲步兵,这些也是刘仲武从回来的京营俘虏中了解知道的。
而在执行效果上,秦刚极客气地表示,双方都算得上名将,两边各减一即可。只是刘仲武却暗在心里叫声惭愧,心想与秦刚对战,自己减二的话,方才更接近实际。
饶是这样,刘仲武在主力成功推进到两浙路境内之后,便就开始不断发现来自于秦刚那边花样百出的迂回、分兵、突袭、埋伏等等战术,而且他继而开始悲哀地发现,即使他能在这张棋盘式的地图上可以准确地提前知晓对面的整体部署,可是他在部队一旦调动之后的各种安排应对下,却怎么也无法避开对面蓝军频频使用田忌赛马之策,总是可以用自己的优势兵种,全面压制红军这里的各种进攻。
就在秦刚与刘仲武你一言我一语的地快速下达各种战场指令之时,红蓝两军除了执棋进行操作的人之外,两边还各有算手,在纸上同时紧张地记录着执行性、偶然性以及行动力与攻击力等等的数值,从而及时得出结果,并立即高声宣布两边在接触之后的即时伤亡人数。
而每有数字达到一枚棋子时,便就会对应地从地图上撤去相应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