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比较幸运,刚好早了半步。
侍卫打开担架上铺着的白布。
担架上躺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修士。
那凄惨模样,别说长相,就是男女都看不清。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血肉发烂,发粘,还招了蛆虫。
那些腐食生物的幼虫在烂肉里钻来钻去。
场景太过狰狞恐怖。
路凌风看得眉头拧起,见路念念也生理不适。
立即抬手挡住她的视线。
“阿姐别看。”
“我不怕。”路念念将他的手拨开。
她不是之前经不起事的小姑娘。
扶箬也被这修士的惨状惊了一下。
她大步流星从上首移到担架旁。
仔细查看修士的伤口。
“像是鞭伤,不过力道比鞭子重许多,基本是一下就能将肉抽烂,外层变成肉糜。”
“修士身上的伤确实很严重,但不是长时间虐打的结果。”
“看伤口大小和深度,更像是进去的一瞬间被打出来的。”
凶器自然是那些怪物的触手。
挪阿的形态是只长脑袋有胡须的章鱼,他的族人大概也都长得酷似章鱼。
“这人应该是在界地外遇上了那些怪物,但最后还是选择冒险闯过怪物封锁进入界缘地。”
“只是突破封锁时运气不够好,被怪物发现,漫天的触手击到身上,一时间导致全身皮开肉绽。”
“但那些怪物因为某些原因,无法直接踏入界缘地,最终没有追进来灭口。”
担架上的修士肿胀瘀紫的眼皮点了点。
但下一秒,又开始左右摇头。
“危啊……”
“有危……”
那修士张开血肉模糊的嘴巴,想要发出声音。
可伴随开裂的嘴巴大张,扶箬也清晰地看到里面只有半截的舌头。
“他的舌头也被抽断了。”
扶箬凑近,俯身贴耳,想仔细倾听。
却见那人还在疯狂摇头。
扶箬每次与他对视,都只能从眼皮夹缝中看到一点恐惧。
为什么会恐惧?
她的存在怎么会让他恐惧?
他终于见到了修士,理当激动或是悲愤想要诉苦才对。
“这人怎么回事?”
“难不成受到刺激太大,吓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