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贞观转而颦眉,对赵都安的决定有些不满。
军令状……是事先没有商谈过的,属于临场发挥。
赵都安苦笑一声:
“别看京城民间不少百姓支持战到底,但京城不代表全部。
一旦谈崩的消息传开,各地无论军心、民心必然动荡,免不了要生乱子。
臣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借助臣这半年来的几次连胜积累下的威势,以此宣告,稳定人心。”
“拒绝和谈是为了人心,立军令状同样如此。”
“何况,臣也不是完全没有把握。
如今慕王死了,靖王虽还可与滨海的陈王结盟,但朝廷用兵却不必再因慕王而受限……此为其一。”
“臣平定慕王,也只用了几个月,有此先例,只要臣来领军,士气必充盈。
此为二。”
“靖王身边的王妃,乃臣很早前安插的内应,始终未曾启用,此为三。”
赵都安平静道:
“再加上如臣上次汇报,所说的天元大炮、淮安王投靠后,这个地头蛇能发挥的作用,以及或可再借一借天师府的力……诸多筹码划拉一通,速胜靖王,亦非天方夜谭。”
是的。
他这军令状虽有迫于形势的因素在,但也是存在可行性的。
徐贞观却并不乐观:
“靖王老奸巨猾,乃八王中最深沉的一个。
王妃陆燕儿这张牌未必真能奏效,且建成叛军中颇为紧密,可没有如赵师雄这般的人物去策反……”
赵都安笑了笑,眼神中流淌着光泽:
“所以,对付靖王需要花一些心思,进行谋划。
争取毕其功于一役,而不是旷日持久地打下去。”
“你有想法了?”
女帝诧异地看他。
赵都安摇头道:
“还不成熟,所以需要接下来花时间了解细节,我得亲自去东线看一看,才能制定具体的计划。
正好镜川邑那边也基本稳定了,接下来,我突破晋级后,就会从镜川邑前往东线,与薛神策交接。
陛下还须下一道令给前线。”
见他一切都思虑完整,女帝心中一定,意识到这家伙八成又开始琢磨算计人了。
就像他当初以微末之身,卷入朝堂政斗漩涡,算计一个个重臣一般。
如今他算计的是藩王,是天下。
“真不知你哪里来的一肚子坏水。”
女帝轻声咕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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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都安忽然贱兮兮笑道:
“臣肚子里的坏水多少,陛下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