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花熇嫣催促,钱德沐和黄镇疆早想走了。他俩架起台先,快步向台下走。
台先被钱德沐和黄镇疆架着走了两步,忽然觉醒。他发现自己被人架着走,就低声问钱德沐:“德沐,我这是晕过去了吗?”
“没有没有,老哥哥,你累了,刚才说话断片了。”
台先的心里懵懂一片:我没喝酒,断片,断的什么篇!
乔戎机、钱德沐和黄镇疆等人,很有好奇心。他们从台上下来后,仍在第一排就坐。与常乐等人隔着不远。喜欢看热闹的传统基因,驱使着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眼皮不眨一下,看着花熇嫣,猜想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花熇嫣首先把布兰恩特赶下台去。
布兰不肯下去,花熇嫣说:“你毕竟不是我们东大族类,你们美丽国又是东大的假想敌。那些牺牲的战士,活着的时候,常常以灭掉你们美丽国为己任,他们的脑袋里被灌输了太多的仇恨。一会儿,他们被我召回时,遇上你,很容易受激。我担心惊动尸气,形成尸变。”
“有你在,我不怕。我在这里多少是个帮手。”布兰把托在手里的裙摆,轻抖几下,意思是:我最起码还能帮你理顺裙摆,免得你被绊倒。
花熇嫣的眉头一挑,面色阴沉:“下去,把裙摆放下。”
布兰耍赖,想赖在台上,秀一把恩爱。他弯腰去收拾剩下的裙摆,边收拾边说:“我给你归拢完裙摆,马上下去。”
花熇嫣见他啰里啰嗦,毛手毛脚的,担心他坏了她提前布置好的“裙里乾坤”,加之吉时已到,不能再拖延。
花熇嫣一狠心,脚掌暗中一跺台面,手提裙摆,向外一甩。
布兰恩特正弯腰低头去归拢裙摆,忽觉一股大力量,从台面上传过来,传到脚底板下,猛地向上弹起。一弹之下,他的双脚就悬空了,恰好裙摆像波浪一样摆动过来,卷住布兰的身子,向台下抛出去。
布兰飞跃四五米远,在空中翻腾两周后,屁股向下,迅速坠落下来。花熇嫣的裙摆倏忽而至,托住布兰的身体,将他轻轻安放在常乐和徐长卿的中间座位上。
布兰的大白脸一阵潮红,朝常乐和徐长卿呲牙一笑,嘿嘿几声,自我解嘲;常乐拍拍布兰的膝盖,笑了笑,没有说话。
花熇嫣情急之下的出手,让常乐想起来在云江口被人搭救的事情,也让徐长卿想起来在曲家渎时,花熇嫣手中的白色锦缎。他俩满怀心思,看着台上的花熇嫣,揣测她下一步的动作。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没有。花熇嫣随随便便,秀了这么一手,立即威震当场。
祭坛下,以舟桥旅战士和湘湖高官为主,他们平素目高于头顶。像花熇嫣这样年轻漂亮的美女,在他们眼里,她是妥妥的,靠姿色吃饭的。这种年轻美女,只配当花瓶,给他们做小三、为姨太太,连当正妻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他们怕,怕绝色女子当了老婆,留在家里容易被被人惦记,放到外面更麻烦,极易出轨。
尤其是湘湖本地官员,他们甚至认为这种美女应该连正常的过日子思维都没有,她们思考的就是如何推销出去自己,嫁与高官巨贾,嫁进世家贵族。
花熇嫣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她开始下命令。
“请把台上的灯关掉,请把四周的灯关掉,请大家默然静坐,不要交头接耳,大声喧哗,不要开闪光灯,不要拍照。”
负责灯光的调光师是舟桥旅的军士长,他一一照办。因为邢天明吩咐过,今晚上,那位漂亮的美女花熇嫣的话就是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