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阳拍了拍慕容月的肩膀,声音沉稳:“安心打扫战场,幽冥仁的事,交给我。”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苏幻身上:“那三条老狗跑不远,我们去送他们一程。”
“算我一个!”红易烟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刀走来,擦去脸颊的血痕,眼中杀意未退。
“还有我!我也去!”小妖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你们留下!”沐阳眉头一皱,语气不容置疑。
“我能帮你……”小妖还想争辩。
“不行!”沐阳直接打断她,目光锐利了几分,“他们三个分神境,你们连他们威压都扛不住,跟我们去只会让我们多一些顾虑!”
话虽重,却是在理。
红易烟和心有不甘的小妖都沉默了。
沐阳看向红易烟,神色郑重了些:“红姐,这里就交给你们了,照顾好大家,特别是……”他顿了顿,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小妖的方向。
红易烟何等人物,瞬间了然,点头道:“放心去吧,我们会等你回来。”
沐阳不再多言,与苏幻对视一眼,两人化作两道流光冲天而起。
“沐阳!”
一道急切的呼喊自身后传来,小妖竟是追了上来,拦在了他的身前。
空中的风吹动着她的发丝,也吹乱了她眼底的情绪。
苏幻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转身,朝远方掠去,声音远远传来:“我在前面等你!”
他很识趣地给两人留下了空间。
“有事?”沐阳看着她,声音放缓了些。
小妖咬着嘴唇,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最后,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
那是一块丝帕,上面用针线绣着一幅画,针脚稚嫩歪扭,看得出出自孩童之手。
画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坐在一棵不成样子的大树下,背靠着大树,笑得很开心。
“望舒绣的,她说……是给爹爹的。”小妖的声音低若蚊呐,说完就撇开了头,不敢看沐阳的眼睛。
爹爹……
沐阳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瞬。
他接过丝帕,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看着那笨拙的刺绣,脑海中浮现出小望舒那张酷似自己的脸蛋,以及第一次见面时,那股源自血脉深处的亲近感。
原来,那不是错觉。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从心脏处瞬间涌遍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都有些发麻。
“她……真的是我女儿?”沐阳的声音有些干涩,他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小妖的身子微微一颤,终是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她的眼眶有些红,眼神里有委屈,有埋怨,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坦然。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嗯。”
一个字,却重如千钧。
沐阳深吸一口气,将那块丝帕小心翼翼地折好,轻轻地贴身放入怀中。
他抬起头,眼中所有的杀伐与冰冷都化作了柔情。
下一刻,他手腕一翻,一套细若牛毛、闪烁着淡淡寒光的飞针,以及一块玉简出现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