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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娘们干的灶上活儿在往年她就是不动手,她奶和她娘也不会喊她搭把手,倒是今年只怕她不上手都不行。
定亲了,就是不一样了,一个个恨不得她“文武双全”也没谁了。想到这儿,徐长青勾起嘴角含笑摇头。
是啊,不一样了。有了更多牵挂,虽然家长里短的琐事多了,但又何曾不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幸福。
就如此刻,闻着满屋豆香,听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笑声,静下心来就会发现原来自己错过了很多风景。
有时候将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觉得这样一来最安全,而事实上也挡住了别人给予的温暖和爱。
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提不起劲儿。如今是不一样了,或许该试着放下,再放下,学会难得糊涂。
伸了一个懒腰,徐长青果断下炕出了里屋来到外间一口灶前,瞅了眼烧火的堂姐,想想她就在对方边上坐下。
这个要叫啥?
二丫姐?
徐长青记得她这位二大爷家的长女好像就非常讨厌谁谁喊她徐二丫,为此她还帮这个堂姐跟人打过架。
可惜胆子太小了,每回在学校里被人捉弄就光会抹眼泪儿。整一个爱哭包,上了两年学就死活都不去学校。
倒是把她二大娘的绣艺活儿学得像模像样,就是没给她弟她妹绣块围兜不好,她都不稀得搭理这个姐。
徐爱红惊诧转头愣住了。
瞅,又是这幅鬼样子,她要瞪一眼一准又被她吓得抖一抖要哭不哭的。徐长青见状顿时头皮发麻。
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咋还没长大,不怪她二大娘挑姑爷都要挑花眼。“那个,爱红姐,要不要我来烧火?”
“啊?”徐爱红连忙摇头又摆手,“不用不用,我来就行,你去里屋和长河他们一块玩儿就行了。”
徐长青先瞅了瞅左右在忙的干活忙着说笑的众人,伸长脖子凑近徐爱红,“你是不是很怕我?”
“……”徐爱红愣了一下:看出来了?五岁打不赢人家就敢拿鞭炮炸人家,谁不怕你!“……没。”
没法聊了,怂的一匹。徐长青勾嘴角笑笑,“你这袖子口绣的是啥,挺好看的,咱屯子姑娘就数你手最巧。”
完了,完了,这眼力好的,大晚上连她袖子口绣了啥都瞅见了。徐爱红讪笑着,“闲得没啥事儿乱扎的。”
乱扎的?徐长青这次是真笑了。原本她还想逗逗这个堂姐,打听打听最近媒人都介绍了那几户人家?
毕竟十八了,她二大娘就比闺女还着急,这会儿她也说不出口了。再待下去,她二大娘该又得误会她欺负人。
“好好练,一般人没这个天赋。你先烧火,困了喊我一声,我来烧。”说完,徐长青就撤,先撤出了外间。
所以说,有些时候也不是她徐长青自己先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不是,有的是人先怕她跟怕个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