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振庭默默的走上前,从行李箱中把儿子抱了出来。
饶是他是码头工人出身,一身蛮力。
将身高一米九、体重两百多斤的儿子抱出来,也累的气喘吁吁。
几个仆人想要上前帮忙,被他一个眼神斥退。
把尸体平放在波斯地毯上,他抚摸着二儿子的脸庞,老泪纵横。
大儿子蒋天生在澳大利亚街头被刺杀,二儿子在泰国也被弄死了。
一瞬间,他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忽然一声尖叫声传来。
蒋振庭抬头看去,却是他老婆看见了儿子的尸体,晕倒了过去。
“把夫人送医院!”
蒋振庭站起了身。
“阿胜,给老二准备葬礼。”
“老周,替我约见台湾竹联帮大佬陈晟,日本山口组的草刈一郎,就说他们提议的跨国军火、毒品生意我接了。
不过他们要帮我复仇,铲除东星张耀东。”
…………
容喜饭店,这位于九龙城寨边缘。
名义上是经营粤菜的酒楼,实则是洪兴帮的重要据点之一。
往日里,这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间充斥着江湖恩怨与利益交割。
然而今日,饭店却一反常态地大门紧闭。
厚重的玻璃门内侧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处处透着与往日喧嚣截然相反的死寂与肃穆。
大厅内,往日喧闹的圆桌已被清空,拥挤地堆在角落,如同被潮水遗弃的贝壳。
空间中央,一个临时搭建的灵堂显得格外刺眼。
白布铺就的桌案,素净得近乎惨淡。
上面矗立着一帧遗像。
相片中的蒋天养眉眼飞扬,嘴角噙着一丝混合着傲慢与算计的笑意。
正是年富力强、野心勃勃的模样。
如今,这所有的霸气与外露的生命力,都被禁锢在这冰冷的相框里。
像前,一座紫铜香炉中插着几炷线香。
青烟笔直上升,在空中缭绕、弥散。
带来一股沉重而黏稠的檀香气味。
与周围堆积如山的白菊、黄菊散发出的清苦气息混合。
凝结成一种令人窒息的氛围。
灵堂两侧,密密麻麻的花圈几乎占据了所有墙壁空间。
白色挽联垂落。
上面墨迹淋漓地书写着各种江湖名号与格式化的悼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