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开封是个好地方……”
魏叔玉拍着周县丞的肩膀,“希望下次再听到你的消息,是百姓们喊你包青天的时候。”
“啊??”
周县丞一脸迷糊。即便别人喊他青天大老爷,那也该是周青天啊,包青天是什么鬼??
魏叔玉转向李世民,眼神灼灼:
“父皇,还有诸位叔伯!你们只看到周县丞哭诉的‘乱象’,可曾想过‘乱’从何来?又向何处去?”
魏叔玉铿锵有力的继续道:
“工钱低了,百姓就永远只能挣扎在温饱线上。没有余钱,没有盼头,自然死气沉沉!
工钱高了,如同往这潭死水里砸进一块巨石。那些地主,那些工头,那些商贾,他们才会肉疼。
他们才会去想:为什么我出三文钱没人干,驸马爷出五文钱就抢着干?
是我的地不够肥?是我的船不够快?还是我的法子太笨,太费人力?”
沉默,现场是无边的沉默。
魏叔玉向前一步,目光扫过房玄龄、李靖这些帝国最顶尖的智囊。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击:
“他们想明白了,就会去改良农具。去造更好走、载货更多的车船,去琢磨更省力的法子。
甚至为了留住人,他们不得不提高待遇,改善伙食。
这就是逼!
用更高的工钱,倒逼着他们往前走。逼他们把压榨人力的笨法子淘汰掉,逼他们不得不善待那些为他们出力的人。
这个过程,眼下看着是‘乱’,是地主哭、工头嚎!可长远看呢?”
魏叔玉声音带着种近乎狂热的笃定:
“这是刮骨疗毒!
这是破而后立!
唯有如此,农事才能更精进,百工才能更巧思,商路才能更畅通。
底层百姓手里才能有余钱,去集市买布、买盐、买农具。整个大唐的钱财货物,才能真正流转起来,活起来。
这才是我‘败’出去的钱,真正的去处。这才是我那点‘纨绔’,能换来的最大‘功德’!”
魏叔玉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惊雷,在李世民君臣耳边轰然炸响。
河风呜咽,吹拂着魏叔玉的衣袍。
一番石破天惊的话语,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撞开所有人固有的认知藩篱。
周县丞彻底傻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脑子里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