俚人峒主们互相交换下眼神,都看到对方眼中的忧虑和不满。
该死的犹人!
他们凶残贪婪、毫无军纪,攻城掠地后只知道烧杀抢掠,分赃时又极其霸道。
他们这些本地豪酋,本意是借犹人之力对抗冯盎,捞取更多利益。
如今却感觉有些引狼入室,甚至担心自己的地盘和部众,也被这些贪婪的豺狼盯上。
尤其是他们的虐杀,感觉就是故意似的。
刘明远心中更是烦躁!
强攻高州?
说得轻巧!
冯盎经营岭南数十年,根基格外深厚。高州更是他的老巢,岂是那么好打的?
该死的犹人只知蛮力,毫无谋略。
继续烧杀抢掠下去的话,好不容易聚起的“大势”,恐怕要被他们的贪婪和短视葬送了!
“诸位头领稍安勿躁!”
刘明远提高声音,“高州城坚池深,强攻伤亡必大。
如今冯盎病重,军心浮动,正是我等施展攻心之计的良机。
我已派人四处散播消息,言朝廷苛待岭南,号召更多受压迫的俚汉百姓加入我等义军。
同时加紧对周边小股唐军,和依附冯盎的俚寨进行打击。剪其羽翼,断其粮道!
待其内部生变,或援军断绝,高州不攻自破。届时财富女子,任凭各位取用,岂不更好?”
刘明远这番话,半是安抚,半是画饼。
犹人头目们虽然不满,但听到“财富女子任凭取用”,只得暂时按捺下来。
只是他们眼中的贪婪更盛!
俚人峒主们也微微点头,觉得刘明远此计更为稳妥。
兀骨托眯着眼,盯着刘明远看了半晌,冰冷眸光令他背脊发凉。
最终。
兀骨托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齿:“好,就依刘将军!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本王和勇士们的耐心有限。粮草、财宝、女人,要尽快送来。若是有人敢藏私……”
兀骨托冷哼一声,手按在弯刀的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