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兽的意志和她的意志是不同的。被分成十二份后,有些人受到了残魂的影响,失去了理智,被愤怒和仇恨吞没了自身;而有些则想要切断和过去的联系,脱离本体的控制,以独立个体的身份活下去。”白夜解释道。
“比如年,她不甘心走向原定的命运,所以她想要反抗,‘该向那个伟大的自己揭竿而起了。’她是这么和我说的。”
“这些在司岁台没有记载,我知道,之后会将此事禀告朝廷……”左乐取出了终端在上面记录了下来,一边写一边说道,“这些不过是年的一家之言,可信与否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是啊,说再多也是需要你们自己判断,我只是代替陈述她们的立场和想法。”白夜说着,手里把玩着茶盏的盖子。
左乐继续说道:
“如果单纯从我的角度来看,年只是在给自己谋退路。而且只要是有理智的人就不会指望靠她们去解决问题。就算我个人相信那年,我又如何相信她能做到这件荒唐事呢?”
“如果她做不到,那她的存在会造成多少不必要的危害?司岁台是否有更‘稳妥’的方式解决问题?”
白夜闻言后笑了:
“那说说你们的具体方法?你们也确定自己的方案真的就更为稳妥,一定能够将未来导向正确的方向?”
“这是大人们考虑的事情……秉烛人的职责,在明烛以驱巨兽之影,巡游以察社稷之患。”左乐无言以对。
“看来你们也不能保证自己是正确的那个……不过,我们这边倒是有一点可以保证。”白夜坐直了身体。
“请说。”
“她们这边有我。”
白夜的话语间透露着毋庸置疑的自信。
“……无可辩驳。”虽然这话很狂妄,然而左乐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白夜可是抬手间就能够斩开天空的人,哪怕在大炎,这样的人也没有多少。更何况在大炎针对他的调查中秉烛人才得知,在短短的两年内,白夜已经成为了大炎绝对不可忽视的存在。他的关系网遍布多国,与各大势力的首领私交甚好,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会影响到这片大地的格局。
偏偏这样的存在,平时倒是异常地低调,几乎从不显山露水。然而最近两年这片大地上发生的各种大事,却又总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背后总能够看见他活跃的身影。
大炎对着这家伙分析了很久,搜集了他们几乎可以查明的关于白夜的一切,却还没有搞清楚他的意图和行动模式。但是有人确信,他做得这些事情都有着一个明确的目标。而掺和进大炎岁兽化身之间的事情也同样不例外。
针对白夜的调查自从去年左乐与太合在龙门见面时就已经开展了。
因此,哪怕白夜自称只是为了报年的铸剑之恩,左乐也不是非常相信。他也不能相信白夜的一面之词。或者说,他认为白夜应该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全说出来。
看着对话陷入僵局,左乐知道,是时候了。
他其实也并非是完全凭借自己的意志擅自进入乌萨斯帝国调查年的事情。在离开京城前往勾吴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得到了太傅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