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明晃晃成了萧佑丞口中的獠牙了,不亮一亮,这些老臣还不知晓这是谁的领地呢。
龙椅上坐着的,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他们“辅佐”
的新君了。
“老臣…知罪。”
张阁老想到近日徐州的密信,心头一颤,颤颤巍巍地跪地长叹。
皇帝亲手扶起这位三朝元老,声音忽然温和下来。
“朕记得先帝常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人,不过,张阁老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陆卿,朕给你两年时间,若是户部银子依旧亏空…”
话音未落,手中朱笔在案桌上一掷,声响惊得几位户部官员浑身一颤。
陆朝深深俯首。
“臣若不能扭转亏空,甘愿领受廷杖之刑,以谢陛下知遇之恩。”
年轻的皇帝转身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廷杖?若两年后户部还是这般光景,朕要你项上这顶乌纱,和你身后那群硕鼠的脑袋!”
张阁老身形晃了晃,陛下哪里是在提拔新贵?分明是要用这把利刃,将盘踞户部多年的势力连根拔起!
“今日朝议就到此吧。
传旨,陆卿三日后赴任户部侍郎。”
陆朝心如死灰地领旨,心中暗骂萧佑丞一百遍,却又不得不面带微笑。
夜里。
陆朝翻来覆去,越想越恼火。
索性爬起来收拾了两套衣服,唤醒了睡梦中的六爻。
六爻一头雾水,下意识拔剑看向周围。
陆朝没好气地拍了拍他脑袋,冲六爻一扬下巴。
“备马,去京郊大营。”
“啊?大人,您睡昏头了?现在已经是亥时了啊!”
六爻挠头。
“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上京的空气有毒。”
“啊?什么毒?”
六爻掐了一把自已的大腿,痛得哆嗦了一下,这才发现不是梦。
“让你去便去,哪那么啰嗦。”
陆朝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六爻的屁股,六爻踉跄几步,喉头一梗,嘴里止不住地嘀咕。
“这般黏人…”
眼看陆朝又要伸脚,六爻吐了吐舌头,忙不迭地去牵马。
幸亏陆朝身上有萧佑丞赏下的令牌,不然,这上京他还出不去。
子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