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几乎是瞬间冒出一层冷汗,他失声问道:“谁出的?主意?”
“说来也不是陌生人,临安侯谢靡和穆万良都是这样请旨的?。”裴翎闭着?眼睛说道,“说宁国公带去的?禁军僵在西北境动弹不得,每日粮草花费靡巨,亦看不出什么成效来,空耗国库而已。”
“朝臣怎么说?”谢宣问道。
“有尽心?劝阻的?,亦有沉默寡言的?。”裴翎说道。
“沉默寡言?难不成官家已经起?了意?”谢宣问道。
“昨日东宫劝谏,吃了好大的?挂落。”裴翎低声说道。
谢宣只?觉得整件事都很蹊跷,他不由?疑惑的?问道:“谢,穆两家这么多年在朝堂之上都是保守派,怎么最近改了口风?”
裴翎扶额摇头道:“那两家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自从宣武台惨案后一直明争暗斗不休,难得在什么事儿上看法一致,大抵觉得有利可图吧。”
谢宣直觉远不止这些。
“对?了,不提这些了,殿试你准备的?怎么样了?”裴翎问道。
“嗯?杏榜还没张,现在谈殿试还有些早吧。”谢宣闻言说道。
“哎?难得啊,放春公子还有谦虚的?时候?”裴翎说笑道。
谢宣踢了踢他的?脚道:“还能动弹?与其你在这里闭门造车不妨随我去丰乐楼看看,大好春光纵情吃酒岂不快哉?!”
“正?有此意。”裴翎一把揭下头上的?锦帕扔在金盥里,“走?着?。”
“叫上迟意。”谢宣吩咐自己的?贴身随从伏远山道。
丰乐楼下,商贩往来,摩肩接踵。
顾瑶娘等?人远远看到谢宣呼朋唤友朝楼里去了,走?得还是丰乐楼专门为谢宣设置的?楼梯。
她刚想抬脚跟上,便被丰乐楼的?伙计拦了下来:“姑娘请止步。”
顾瑶娘不开心?了,撇了撇嘴说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我们?少东家正?在楼上会友,闲人免扰。”丰乐楼伙计毫不客气的?回道,他管她是谁呢,贸然将此人放上去,惹了少东家的?恼,他八成会吃不了兜着?走?,任凭谁跟他充贵家小姐的?款儿,都不行。
顾瑶娘吃瘪,又?不好擅闯,又?不甘心?就此离去,她不再理会,只?俯着?身子逗黄豆,岂料黄豆比它主子还高冷,只?威严的?蹲坐在楼梯第一个台阶上,当个尽职尽责的?护卫,凛凛不可侵犯。
顾瑶娘还在一旁尬聊,黄豆看都不看她一眼。
突然,黄豆的?耳朵一抖,鼻子嗅了嗅,嗷的?一声猛然窜了出去,穿过重重人群,一直找到那股熟悉的?气味儿,又?是扑腾又?是打滚儿又?是汪汪叫,极尽撒娇讨好之能事!与刚刚高冷的?模样判若两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