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与李莲花则是跟着那摇晃而上的藤篮而上。
她不想救玉楼春,但想拉一把这些姑娘。
这桩案子涉及到阿芙蓉膏与拐卖之事,昭王与昭翎公主干涉其中,届时京城各方势必多有关注,不免有人深挖根由,好拿这些姑娘做筏子。
她可以埋藏这些姑娘的身份姓名,可只要她们想要归家返乡,就无法避免地一遍又一遍地撕开伤口,一次又一次地品尝失望。
那不是逃出牢笼,而是坠入另一个深渊。
世间不乏高高在上之辈,一人说上一句,就成了流言,这些流言于受害人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何况如今的世道对女子并不宽容。
《熙律》有言,杀人有故者,经审,可以钱赎刑或服役而赦。
玉楼春必须死,但染一身腥不值得。
……
噔!
倾倒的玄铁架被一柄剑鞘抵住,从而归于原位。
“众位姑娘,为了一个恶棍,不值得脏了自己的手。”
西妃挡在一众姐妹身前,见到对面的两人时脸色煞白:“你们……”
李莲花已开始为玉楼春输送内力,好保住他这口气。
朝轻有点儿苦恼,难道说她真的差了些运气,怎么每次都是就剩一口气了。
空手抓住袭来的烙铁头,朝轻将这条小蛇扔回给赤龙:“赤龙姑娘,这条小蛇太弱了,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朝轻转而看向西妃:“重新介绍下,我姓朝,也是白天的李神医。这位救人的,才是真正的李莲花。”
也不管西妃她们信了没有,朝轻俯身探了探玉楼春的脉搏:“花花,玉楼春怎么样?”
李莲花拿出几枚药丸喂给玉楼春:“瘫了。”
还好,还好,比金满堂好些。
而一旁的姑娘们依旧不敢相信,但碍于武力值的悬殊,也不敢乱动。
朝轻没有看这些聚成一团的姑娘,抽出弥雨剑砍了砍玄铁架,有点儿费力,但不是砍不动。
“玉楼春不慎被毒蛇咬伤,明日被前来洒扫的姑娘发现,恰逢监察司收到秘信,前来彻查女宅上下。诸位觉得这个结局如何?”
西妃苦笑道:“我们有选择的权力吗?”
朝轻抱剑而立,反问道:“西妃姑娘,你们想过如何收尾吗?玄铁难熔,这是铁证;这偌大的宅院无主,你们又不懂拳脚,但凡宾客护卫之中有人生乱,你们又当如何自保?”
“玉楼春卖着阿芙蓉膏,手中资金无数,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来,一旦查到你们身上,遭难的何止……”
“可是我们只有这一条路!”
西妃不复白日里的温婉模样,面露疯狂与绝望。
“你根本不知道女宅中埋葬了多少无辜性命才为我们挣来这一点儿机会!这玄铁架每个姑娘都曾磨过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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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有旁的可能,谁愿意杀人!我们早已无家可归,我们不为自己争,还有谁!”
其余姑娘也忍不住泣泪出声,她们想离开这个囚牢,纵使天地之大,无处能供她们容身。
朝轻没有阻拦,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她们平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