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巡本就是为体察民情,监察沿途百官所来。
但圣驾驻留苏杭日久,久到广东巡抚都不得不上奏请问。
皇上,您还来不来广东啊!
而这封奏折辗转再辗转,不知怎么就送回了京城,呈到了两位监国的阿哥面前。
这一日,永琛来御书房批改奏折,刚一进门就见着大阿哥永璜看了两眼后就将一份奏章扔进了一旁的箱子里。
箱子里已装了不少奏折,都是些枯燥的请安折子。
“大哥,这奏折可有何不妥当?”
永璜略微点了个头,坐着道:“没什么重要的,就是问候皇阿玛龙体是否康健。”
可这种奏折怎么会送到他们跟前呢,早就该被分门别类地送去南巡的队伍了。
但永琛也未曾继续询问,这封奏章的内容他早已知晓,只是想看看大阿哥会怎么做。
该给额娘和皇阿玛送封信了。
当日便有几封家信随着运送奏章的队伍出了京城,而这支队伍到达时,圣驾依旧在苏州。
“娘娘,五阿哥送信过来了。”
嬿婉抽出信纸后直接用一种繁复的方式将信纸折叠起来,最后露出的只有寥寥数字。
“春婵,去御前送些点心,让进忠做好准备。”嬿婉把信纸拆开履平,纸面上不见是丝毫折痕,完璧归赵。
皇后崩逝后,大阿哥永璜自持长子身份,与其余兄弟间并不亲近,行事间也摸不干净尾巴,皇帝不满这个儿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刚好,这最后一把火就烧起来吧。
这一场争斗既已走进你死我活的死胡同中,那她当然要帮自己的孩子争一条生路。
傍晚。
弘历这些日沉浸红尘之中,奏章上皆是花团锦簇,自是志得意满,连身体都感觉好转了些。
这会儿弘历本想去像往常一般去游湖赏景,但两个儿子的家书到了,他也能等一等再去。
可看着看着,弘历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李玉,近来可有广东巡抚送来的奏章?”
李玉过了遍脑子:“皇上,奴才记得没有广东巡抚的奏折。”
啪~
薄薄的信纸摔落在桌上,弘历咳嗽了两声,多疑的心又在那砰砰跳动。
那永璜是怎么知道的?
永琛的信中并未提及,是永璜自己扣留了奏章,还是真只是一道普通折子。
留在京城辅政的大臣是否已被永璜收买?
……
一个又一个的念头涌出,让弘历觉得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