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川等人正小心翼翼,在纺织厂房内踱步慢行。
恰逢此时,车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副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几人眼前。
不远处;
武毅裹着件褪色的军大衣,跨过门槛,衣摆沾满墙灰和机油。
右腮帮子鼓着没咽下去的干馒头,喉结滚动两下才勉强开口:“川儿,可算来了!”
“武处,您···”
祁川上前,同武毅握手,看着他的状态,祁川有几分担忧。
武毅眼下的乌青,在阳光里泛着紫。
胡茬像钢针般,刺破下巴的冻疮。
身后两名市局干警抬着勘查箱,箱角撞在门框上“咣当”一声,惊得横梁上的乌鸦扑棱棱乱飞。
“死了三个,全他妈是纺织厂女工。”
武毅扯下手套,往废纱堆上一摔。
指节处的裂口渗着血丝。
“红绳、机油、作风问题批注——连环案板上钉钉,但市里那群老爷非说证据不足!”
哐当!
武毅抬脚踹飞半截锈钢管,金属滚动声在空荡车间炸出回响。
“今早记者堵了市局大门,老子三天没合眼了。。。。。。”
“······“
对于武毅的抱怨,祁川没有接话。
看来这件案子,是有些棘手。
认识武处到现在,祁川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状态。
不经意间;
祁川瞥见武毅警服领口,翻出的止疼片铝箔。
皱眉打断:“现场封锁多久了?”
“二十八小时。”
武毅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捏了半天才抖出根弯折的大前门。
“监控拍到女工林红英凌晨进厂,但尸检显示死亡时间超过四十小时——时间对不上,技侦那帮孙子非说是仪器误差!”
打火机窜起的火苗晃了三下才点着烟,尼古丁混着寒气灌进肺里,呛得武毅弓腰猛咳。
老秦蹲在横梁下检查绳结,闻言抬头插了句:
“绳套打的是双环水手结,凶手受过专业训练吧?”
“训练个屁!”
武毅突然暴喝,烟灰簌簌落在勘查箱上。
“下岗女工、破厂子、狗屁作风问题!”
“——这他妈是冲着改制遗留问题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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