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与妻子张桂枝在棉纺厂门口的合影。
·
“三月十七日,雨。”
宋康翻开日记本,癌变的指节摩挲着钢笔字迹。
“桂枝耳后的淤青淡了些,今天陈卫国又找我要‘抗癌灵’,说是一些女工不听话。。。。。。”
宋康的声音突然变调;
黄梅腔里,混着嘶哑的哭音。
“可桂枝却告诉我,陈卫国给他吃维生素···”
“她说药片是甜的,像结婚时喝的茉莉蜜。。。。。。”
祁川听到这里,皱了皱眉。
俯身弯腰,捡起滚落的药瓶。
标签上“汉江制药”的钢印,在紫外线照射下,显露出被化学药剂漂白的“实验用药”字样。
祁川眸光一闪,脑海中忽然想起,在陈卫国保险柜找到的采购单。
——1990年12月,棉纺厂医务室领走了三十箱这种“抗癌灵”。
“你篡改领药记录,把致幻剂混进抗癌药。”
祁川打开资料袋,用镊子尖夹起张桂枝的尸检照片,看向宋康。
一字一顿道:“看着妻子一天天发疯,什么感觉?”
唰!
消毒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
宋康的白大褂口袋炸开,解剖剪寒光直刺祁川咽喉。
早有准备的老秦,一个箭步冲上前!
用枪托堪堪砸中宋康的手腕,反手将他扣在墙上!
咔哒!
老秦娴熟地从腰间套出手铐,利索地将宋康的双手铐上!
一番挣扎中,暗格里突然滚出个铁盒。
哐当!
铁盒摔在水泥地面上,盒盖分离;
数百只千纸鹤倾泻而出,每只翅膀都用红色墨水写着“贞洁”。
随之而出的,还有一枚挂着红绳的玉观音。
整个人被摁在墙上的宋康,挣扎着回头望去。
眼眸发红,血丝不断在瞳孔四周扩散。
宋康死死盯着铁盒中散落一地的物件,浑身发抖。
祁川带上橡胶手套,上前弯腰拾起那枚挂着红绳的玉观音。
这是一枚翡翠材质的玉坠;
翡翠背面刻着“康&枝”。
但是有一道很明显的裂痕,格外惹眼。
裂痕间,渗着黑褐色的血渍。
宋康红着眼,盯着祁川手里的红绳玉观音,咆哮道:
“她到死都戴着这个!”
“那姓陈的畜生在更衣室和她做的时候,扯断绳子,玉坠磕在消防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