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就这样留了下来,以照顾我这个刚刚痛失爱女精神涣散的母亲为由,这几个夜晚韩惊龙都会在我假装睡着后偷偷溜进客房,我能够很清晰的听到韩惊龙兴奋的吼声和小陈的浪叫声。
我从起初的愤怒怨恨渐渐变得麻木,而小陈从起初对我的不敢直视唯命是从,也开始变得爱理不理懒散怠工。
我没有心情跟她斗智斗勇,我突然对一切失去了兴趣,三天来除了保姆上楼来叫我吃饭,半小时后小陈让我吃药,我便是坐在阳台上发呆。
冬日的天气晴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我的脸上,保姆让我回屋里坐着,她担心的说外面太冷了,我这样会冻坏的。
可是我却觉得很舒服,那种刺骨的冷到骨头缝里的寒冷让我觉得我还活着,让我觉得我是在赎罪,我的身体如今受到的每一次痛苦都是我的女儿在诅咒我讨伐我,因为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她保护她,我活该受苦。
第四天的上午,刘秘书急匆匆的赶来,我们正坐在吃早饭,他汇报了一个消息:左茜柔昨天晚上在精神病院自杀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然后我抬起头看着韩惊龙,他正盯着我,目光灼灼却十分平静。
我突然之间想到那天夜里他在我耳边说的话,他说他会对我有个交待。
难道说?左茜柔不是自杀,而是他对我的交待吗?
我跟他对视一秒,重新拿起筷子,低下头继续吃饭。
韩惊龙口气淡淡的,“嗯,知道了,通知左家了嘛?”
刘秘书回答:“院方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左家,左纪英过去了,他没有说什么,上次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对左家的影响很不好,他们家也不想再深究什么了。”
“哎!”
韩惊龙放下筷子身子后仰,后背靠在椅子上,虽然在叹息口气却听不出丝毫哀伤,“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丧葬费我来出吧,老刘你辛苦一下,帮我安排安排,要尽量办得隆重些。”
刘秘书欠欠身,说知道了。
他看了我一眼,用安慰的口气说:“春节刚过完,局里也不太忙,韩局要不要带着太太出去散散心?太太最近气色挺差的。”
韩惊龙听了这话,抓着我搁在桌子上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怎么样?你觉得老刘的提议如何?你想去哪儿?要不咱们去找个暖和的地方呆几天如何?”
我笑着从他手里抽回手,“不用了!
不是马上省委就要选举了嘛,你又要开始忙了,这个时候出去不大好,恐怕会落人口实的,我没事儿的,你知道的,我一向会自我调节。”
说完我把餐巾扔在桌子上站了起来,对刘秘书感激的一笑,“多谢刘秘书关心我,你放心,我且得好好的活着呢!”
我将最后一句话甩出,然后瞪了小陈一眼,转身便上了楼。
“那些文件都处理的怎么样了?左茜柔有没有留下什么不该留的遗嘱?”
我听见韩惊龙问刘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