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鞘两步跟上前面的聂山南,抓紧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心冰凉,轻轻“嘶”了一声。
聂山南把两人的手放进衣服口袋里:“有没有暖和一点?”
“有一点点。”伸出另一只手,单鞘一脸满足。
“听说这里的小吃不错,晚上带你来。”穿过一座木桥,聂山南靠在单鞘的耳边轻声说。
“你以前没有来过这里吗?”单鞘反问他。
聂山南扣着她的手指:“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候才这么高。”他伸手比了个七八岁孩子的身高。
“那次是我母亲来谈生意的时候跟来的,现在对这里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记忆中的女人总是忙忙碌碌的,没有时间管他,只让他一个人留在客栈里做功课。
单鞘仰着脸,冲他笑:“那晚上我们来好好逛一逛,顺便可以拍些照片。”她晃着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好。”他冰凉的手指刮在她的鼻尖上。
到了客栈,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聂山南便跟聂水北赶去了蜀锦坊谈合作的事宜。
天气不好,唯怡待在房间里无聊,拉着单鞘去他们的房间斗地主,几轮下来,单鞘的脸上已经贴满了属于失败者的纸条。
江湖打出一张牌,于心不忍:“妹子,我忍你几次了,这下不能放水了。”
手里一对大小王,江湖捏在手里都快捏出汗了。
单鞘挥手:“别啊,再忍忍,等我最后一张牌下来你再炸。”
床边上的手机整点报时,唯怡抓狂:“这一把打了都快半个小时了,单鞘你能不能行啊?”
她嘴里咬着张贴在脸上的纸:“能行能行,马上就能出完了。”
可是等手里就剩一张牌还没出,江湖就把大小王给丢了出来:“放水太过严重,我自我唾弃。”
单鞘哀号,没发现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江湖你怎么……”
话没说完,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打扰你们了。”聂山南满眼歉意。
单鞘一脸不爽:“你道歉干吗,明明是他小气。”
江湖瞅她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想清理门户,挽着袖子就准备揍人。单鞘知道他的厉害,吓得脑袋缩进聂山南怀里,装腔作势地吸了吸鼻子:“他欺负我。”
聂山南拿她没办法,抱着她就往门外走,跟江湖说:“麻烦你们帮我照顾这只小野猫了。”
“为什么叫我小野猫啊?”单鞘戳了戳聂山南的胳膊,有些好奇。
“能刚能打,还能撒娇卖萌,不是小野猫是什么?”聂山南把她抱回房间。
单鞘眼珠子一转悠,有些醋意地问他:“那以前围绕在你身边的都是小白兔咯?”
“没有小白兔。”聂山南把她放在床上,拉开房间的窗帘,“小野猫会翻墙,别人不会。”
单鞘被他逗得笑倒在被子上,左右翻了翻,人侧躺着,拍拍旁边的一小块地方,眼神里送着秋波,邀请着他。
怕他误会,她解释着:“你不要乱想啊,我就是单纯地邀请你躺着休息会儿。”
聂山南人靠在窗户边,一手插在裤兜里,摸着样东西,走向她。
他拉开被子躺下,把单鞘揽在怀里。谈论完合作的事,真的挺累的,不过现在怀里有她,他又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聂山南。”单鞘撑起半个身子。
淡淡的鼻音答她。
“合作的事情谈得怎么样啊?”
“费了些劲儿,不过没算白费。”他的声音懒懒的,终于放松了下来。
新谈的合作方其实以前跟南川坊有过生意往来。那时候南川坊的当家的还是他妈妈周穗,刺绣坊被她打理得井井有条,带着八岁的聂山南来谈合作时,对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只是后来丈夫生病,周穗没了心力管理南川坊,蜀锦坊也就此跟南川坊断了生意往来。
“对方一开始的态度是拒绝的,他们觉得我们曾经失信过他们。”
南川坊曾经的落败,对很多人来说都有些不敢相信。无坚不摧的女人,名声在外的绣坊,强强联手,是怎么样都不能被摧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