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禾说道,“我不能这样?你现在埋怨这个埋怨那个。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儿子?你儿子出发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他是死鬼,你说他怎么不死了,这不是你说的?”
“你心里有你这个儿子吗?我告诉你,邵兴平有今天,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你让他去死,好啊,现在他去死了,你满意了是吧,你得意了是吧!”
“闫凤梅,你问问你的心,你的心里什么时候有过邵兴平半分!
你偏心都没有理由,你心里全是你家大儿子,你的孙子邵金宝!
你既然从来不管他,不拿他当回事儿,你现在在这儿装什么装?”
“也就是邵兴平,傻到家的,一心想要孝顺你。
天下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合格,邵兴平什么都忍了。
他和杜鹃,从来都孝顺你,你呢?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
现在好了,以后再不会有人孝顺你了,你的心愿达成。
闫凤梅,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还有脸面,继续留在你小儿子家?你就是灾难,是给你小儿子带来灾难的人!”
闫凤梅全身僵硬着,“我、我没有。”
沈今禾将匕首收了,拽着闫凤梅到了邵兴平的床前,“你自已看看。”
闫凤梅没了匕首的威胁,一屁股坐下来。
病房里一下子陷入了寂静。
沈今禾在一旁说道,“闫凤梅,你怕不是只有在真的知道你儿子没命的时候才能想起来他是你儿子!”
闫凤梅一张老脸,此时毫无血色,随即老泪纵横。
“他、他从来都没事儿的,为啥会这样?为啥?”
如果是以前,沈今禾还会觉得,闫凤梅或许不是邵兴平的亲生母亲,但是现在看来,是亲生的没错。
她现在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情,不相信自已一直觉得厉害的儿子为什么会静静地躺在这儿。
“兴平,你起来跟妈说说话,妈没想你死,妈咋可能想你死?兴平,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兴平。”
杜鹃抬起头,看向对面落泪的闫凤梅。
记忆里,她只见到她婆婆对她大伯哥有过这样的神情,是第一次面对邵兴平这样。
她婆婆的嘴里,自已的小儿子就好像从来不会受伤,不会生病,不会死,铁打的一样。
闫凤梅盯着邵兴平的脸,“兴平,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妈,你好好的,妈再不说那些话,你醒来看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