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眼巴巴的看着孟晚,“阿爹,那我们还去街上吃好吃的吗?”
通儿一听出门,眼睛也亮了,“小叔?”
“去,但是咱们在祖母屋子里画画玩,等午时之后带你们逛街去。”孟晚其实还是担心通儿年纪太小会发烧着凉,想多观察一阵再带他出门。
通儿年纪小,手上却比阿砚还有劲儿,孟晚本想给他扎块素布条沾墨汁画着玩,没想到小家伙用炭笔用的起劲。
虽然是一通乱抹,可玩的十分开心。
阿砚则正正经经的用短杆狼毫,在纸上涂涂抹抹。他认真起来不捣蛋的时候,有种宋亭舟的沉淀气势,虽然侧脸看上去还是软软乎乎的。
没有照相机的年代,孟晚给俩孩子画了张素描合照。阿砚和通儿在软榻上相对而坐,梳着同款的小揪揪,拿着笔在矮几上写写画画。
本来说好午时出门,午时一刻的时候两孩子就已经迷迷糊糊的歪在软塌上睡着了。
黄叶蹑手蹑脚的进来,把矮几端走,孟晚放下笔,接过黄叶手中的湿帕子给孩子们擦了手,再盖上常金花屋里的薄被。
“夫郎,你要用膳吗?”黄叶轻声问道。
孟晚早上就吃了个豆包,确实有点饿了,但答应过两个小的要带他们出门吃,就不扫他们的兴了。
“厨房还有没有什么糕点,给我端上来一碟子。”
孟晚吃了几块糕,留在常金花这里看了会儿账本,午后阿砚和通儿醒过来,便应了他们的要求带两个小的上街。
本来阿砚和通儿还跑在孟晚前面,雪生护在他们身侧,黄叶陪孟晚在后头慢悠悠的跟着。
没一会儿阿砚又跑回他身边,小手紧紧攥着孟晚衣袖,眼里是好奇,“阿爹,你看那边有个人,长得和我们不一样。”
孟晚:“?”
“怎么长得不一样了?”他心想阿砚是不是见到了什么身有残疾的人。
牵着阿砚往前走去,孟晚即刻便发现了阿砚所说,长得和他们不一样的人。
无他,那人长得和禹国人确实不一样。身高不算太高,整体肤色偏棕黑,发黑且卷曲。再走近看就能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五官,眼窝深邃,眼大而明亮。鼻头扁平,鼻翼较宽,唇形偏厚。
他穿着寻常的粗布衣裳,背上背了个包袱,正用蹩脚的官话和一个卖糯米饭的商贩沟通,想买一份饭吃。
街道上人来人往,但凡路过的人都稀奇的看着这个长相奇怪的外乡人。
孟晚观察了小会儿,让雪生上前去,将那个不知道是哪国的外国人叫到常金花店里,就说免费请他吃饭。
那个外国男人估计手里钱也不是太多了,哪怕心中有疑虑,还是跟着雪生走了。
孟晚在街上给阿砚和通儿买了些小零嘴,他家离常金花的新铺子很近,但常金花通常都是去老铺子忙活。
到常金花新铺子的时候,那个外国男人已经狼吞虎咽的吃起粉了,他可能是已经在禹国境地待过一段时间,筷子用得很熟练。
店里的食客各个端着碗,边看这个外国男人边嗦粉,好像在拿他下饭似的。
阿砚抱上孟晚胳膊,“阿爹,我也想吃。”
“好,那咱们点。”孟晚让黄叶过去点了几碗米粉,算上外国人那两碗,一起结了账。
那外国男人吃饱了饭,看见雪生和孟晚他们坐一桌,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走过来和雪生道谢。
雪生指着孟晚,“这是我家主子,是他请你吃的米粉。”
外国男人感激的对孟晚说:“谢谢你,主子!”(主二声,子三声)
“咳咳。”孟晚被米粉给呛了一口,“不用谢,我叫孟晚,你可以坐下和我们说说话,要是有困难我没准能帮得上忙。”
“真的吗?谢谢你孟晚!我的名字叫埃米利奥。”埃米利奥很是激动坐在他们旁边。
“你不是禹国人吧?”孟晚指了指埃米利奥弯曲的卷发和异域面孔。
“对,我是从吕宋国过来的。我的国家听说禹国离我们很近的地方,有一个城市的糖非常便宜,就派我们过来采买。”埃米利奥不等孟晚询问,就将来意说了出来。
孟晚弯眼一笑,“那可真是巧了,我刚好认识糖坊的东家。就是你要找的卖糖的地方。”
“那简直太好了,我打听过来,才知道自己走错路了,那你能带我一起去吗?”埃米利奥惊喜的问。
“当然可以了,我现在就能带你过去。”孟晚爽快的答应下来,随后立即叫雪生把阿砚和通儿送回家,再套车回来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