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幼枝坐下梳妆,因要入山,装扮便简单些,听雪巧给他闲话解闷。
“是庄远伯府的苏公子与人发生了口角,似是不赞同对方议论西方异动的言语。”
自上次弥秋国玉玺被当众拍卖,那方的边境也隐有躁动,只是大启兵力强盛,异族不敢轻易妄动。
但关于此的言论却始终不少。
宿幼枝还记得那玉玺最后出现在盛延辞的书房里……
只是苏公子?
宿幼枝略有意外:“苏公子还是个急性子?”
毕竟是他发出的邀帖,与客人发生争执可是不妙,而且上次见到,苏瑾也不像是那般冲动的人。
“姑娘误会啦,不是苏大公子。”雪巧忙道:“是他的庶弟,苏离苏公子。”
哦。
那倒不意外了。
“作为主人家,的确不太像话。”雪巧也道。
梳妆过,盛延辞进来,见他发上素净,过去挑拣锦盒中玲珑翡翠。
宿幼枝不想戴那些累赘的东西,道:“碍事。”
小王爷便只取了一支秋色海棠衔珠簪别入他发髻。
宿幼枝瞧了瞧,不妨碍,就没出声。
用过早膳,那些公子小姐们才懒懒散散的起身,小王爷也不等他们,带上阿又和王府侍卫,驾马往山上去。
喻世子有伤,不便跟去,小郡王倒是想跟,可他磨蹭一会儿,盛延辞就丢下人跑了,气得他跺脚:“表兄怎么这样!”
喻呈凛安慰他:“小郡王莫急,追上便是。”
那片野山。
小王爷熟门熟路的样子,山脉地势平缓,驾马走得不急,很有几分悠闲的架势。
宿幼枝却很煎熬。
与盛延辞同乘一骑,挨得太近了,近得他心生浮躁。
便假作任性道:“我要自己骑。”
小王爷难得没有顺着他,轻声劝慰道:“阿又,那太危险了。”
宿幼枝无理取闹:“我就要。”
盛延辞继续耐心哄道:“等阿又学会骑马好不好,这两日便学。”
宿幼枝都想下去走着了,瞧了眼几尺高的草丛,又放弃。
这个苦也不是非吃不可。
远处草叶颤动,盛延辞捞来背后弯弓搭上箭,被宿幼枝按住手。
过一会儿,草丛里蹦过去一只灰扑扑的野兔。
他道:“兔兔这么可爱,不打了吧。”
“好。”盛延辞什么都没说,放下了弓。
片刻后。
“这只兔兔也可爱,殿下舍得射杀它吗?”
“那只小鹿好可怜,你看它的眼睛会哭,殿下不会想动它吧?”
“多可人的小东西啊,如果丧命,野猪妈妈肯定会很伤心,殿下也不忍心吧……”
他们一路走一路过,遇见的猎物不少,但没一个能下手,半晌过去仍两手空空。
杨一欲言又止,与身旁的周二道:“……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周二道:“你最好是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