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琅的实验室建立在角斗场地底,鲜少有生物知晓。
权臣带着诺娃潜入实验室,关闭体内炸弹的操纵台在实验室最深处。
实验室四面八方的金属墙壁散发寒气,诺娃紧紧贴住权臣。
权臣忽然止步不前。诺娃抬头,看着走廊两面挂满的尸体,被震惊地无法发声。
权臣向前走去,步步缓慢,两侧残缺不堪的尸体目送他前往自由。
诺娃控制不住地看向挂在墙上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有残缺,或是胸口被挖穿,或是脖子被扯断。
血液早已干涸,从尸体的数量来看他们已经在这里挂了很久,但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甚至连一点腐臭味都没有。
权臣抬手抚过诺娃的身体,虽然摸不到,不过也算是安慰。
权臣走到门前,看向门侧最后一个空着的挂钩。和挂钩旁边的尸体。
这具尸体由他亲手上挂,他的朋友,他的导师,也是他自己。
即使权臣被发现,被灭琅炸死,也好过被挂在这条走廊里。暗无天日,连腐烂都做不到。
腐烂后他的肉体至少可以瓦解,从世界上消失,也算是一种自由。可连腐烂的权利灭琅都夺走了。
直到诺娃的一只手化作固体划过权臣的脸,他才回过神。
诺娃的手没有关节,没有手指,僵硬而又锋利,轻轻蹭过他的脸,留下一片白色印记。
权臣双手抚上大门,手掌尽是冰冷。
权臣做好了门后有无数灭琅拼接成的生物看守的准备,做好了直面灭琅的准备。如果自由要求他厮杀,他会让血液流遍大地。
门很轻,一推就开。空旷的房间只有一个操纵台,还有一个带有机械臂的手术台。诺娃和权臣呼吸合为一体,权臣向前一步,脚下突然一空。
脊背撞上石壁沉闷的声响在黑暗里炸开。双腿被抓住,身体蹭着石头被向下拖拽。
权臣用爪子抓住面前的生物,硬生生抠下一大块肉。
血液瞬间喷洒,落在他腿上传来一股温热感。哀嚎声在耳边响起,还有诺娃的催促声。
权臣踹开缠住自己双腿的生物,扶着墙站起。
手下是粗糙触感,犄角上的眼睛带有夜视膜,面前的弧形石顶和坑坑洼洼的石壁一览无余。
被踹倒的生物匍匐在一块岩石后侧,向权臣扑来。权臣抬手掐住生物的脖子,撕开他的喉咙。
生物被甩向石壁,想要嚎叫被撕开的喉咙却不断漏风,只剩下血液流动的滴答声。
权臣抚上肩膀处的圆形伤口,甚至连痛觉都如此熟悉。
诺娃在身边化作固体,用手捂住伤口止血,冰冷的体温让权臣哆嗦了一下。
诺娃以为是自己弄疼了权臣,手下动作更轻了些。
权臣的身体在手心处不停颤抖,幅度很小,但诺娃能清楚地感觉到升起的恐惧。
诺娃没有夜视功能,看不清权臣,只能感受到由恐惧和愤怒交织出的轮廓。
“权臣?你肩膀上的伤要紧吗?血马上止住了,但伤口摸起来面积很大。”
权臣没有说话,拂开了诺娃的手。
“不要一言不发。”
诺娃拉住权臣的手,想要看清他的脸,但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