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水汽,灯光昏暗显得气氛暧昧。
安洛生心里只有想逃的念头,用力推开江执站在一边调整呼吸。
瞥见他锁骨下方蜈蚣一样的伤疤增生痕迹。
瞳仁轻颤,她眯着眼仔细看,江执胳膊新旧伤痕叠加,触目惊心。
“我快递给你的那些药膏你没用吗?”
江执抵着后槽牙冷哼了一声套上T恤,眼神瞬间冷下来。
她在南城过大小姐的日子,随手丢给他几只破药膏,就想把以前一笔勾销?打发他当打发一条狗?
“那是我攒钱给你买的。”
江执一副无所谓的不屑样,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小沓钞票甩在桌子上。
“谁稀罕你的臭钱?”
那是她专门给江执买的,只给江执买的。
安洛生太阳穴突突突地跳,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情绪。
因为她有个更重要的事,一直想问个清楚。
“江执,我一直在后悔,后悔没有拦住那辆车。
既然你逃出来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你谁啊?老子凭什么去找你!
扯什么后悔,也没耽误你跟男的谈啊。”
江执耐心就那么一点,一句话撞在伤口上,彻底结束。
他咬着腮帮子,嘴唇抿成一条线,身体极具侵略性地往前倾,凶相毕露。
全然是个混账的浪荡样。
安洛生自知理亏,还是鼻头一酸,他俩的关系确实不清不楚,好像真的没有资格要求他来找自己。
心渐渐沉下去。
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在这自讨没趣。
安洛生把身上的浴袍脱下来,朝江执扔过去,转身去拿自己的行李。
不偏不倚,砸在他脸上。
“操。”
江执不耐烦地蹙眉,伸手把浴袍扯下来,想砸回去。
手掌紧握着浴袍,指尖缝里都是她身上的清甜味。
顿了顿,江执把浴袍扔在床上,抬手愣在半空迟疑半刻,轻落在她的脸上扫去一滴泪。
“动不动就哭,丑死了。”
江执把她的行李箱拽过来,迈腿挡在门前。
“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江执挑了挑眉,下颚线绷紧,低着头发丝凌乱地落在眼前,戏谑地扫视安洛生。
“你什么意思?”
“都是成年人了,还得我把话挑明了说?你那几个男人活好不好,把你服侍的舒服吗?”
漏骨又直白。
安洛生咬着唇不说话。
她真想把前几天的自己犯神经的自己扇死,安安稳稳躲在出租屋里多好,非得来找他,还是三头牛也拉不回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