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去,就是几道水痕,歪歪扭扭。
王寡妇眼风一扫,立刻心领神会,扬声对抓药的小伙计道:“当归三钱,赤芍二两,香附一钱半,再加车前子五钱!
三副!”
小伙计应声而动,药柜抽屉拉得哗啦响。
老头又压低声音,对那媳妇道:“回去忌生冷,莫贪凉,夜里用艾草煮水熏洗,包你下月舒坦。”
媳妇千恩万谢地拿着药包走了,后面一个膀大腰圆、嗓门洪亮的胖大娘一屁股坐下,震得凳子吱呀一声。
“老先生!
给俺瞧瞧!”
大娘一拍大腿,声如洪钟,“俺家那口子嫌俺身上味儿大!
俺天天洗!
洗秃噜皮了也没用!
你说气人不气人!”
老头心中暗忖:“你这岁数你这模样,莫说有味,那两片肉便是生出香气来恐怕仍是嫌弃……”
当然并不明言。
排队的人群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
老头面不改色,依旧眯着眼搭脉,半晌,悠悠道:“大姐,你这毛病不在皮,在里。
湿热下注,郁而化火,带下腥秽。
光洗外头没用,得清内火。”
“咋清?”
大娘瞪着眼。
老头又蘸茶水,在桌上画了个更复杂的图案,看着像……嗯,某种藤蔓缠绕的根茎?
王寡妇立刻接话:“黄柏五钱,苦参西钱,土茯苓一两,地肤子三钱!
五副!
煎浓汁,早
晚各一碗,药渣别扔,煮水坐浴!”
“得嘞!”
大娘爽快应下,拿了药包,付了银子,风风火火走了。
队伍刚往前挪动一步,突然——
队伍被猛地撞开冲散!
一个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身影踉跄着扑了进来,重重摔倒在堂屋中央的青石板上!
露出背上一把黑黝黝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