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声粗犷豪放,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憋了许久的畅快,正是大娘。
紧接着,一连串压抑不住的笑声如同决堤洪水般从窗外汹涌而来……
屋内的洪浩和玄薇,瞬间石化!
不消讲,他们从头到尾被水月山庄众人听了个一清二楚。
洪浩甚至从笑声中听出大师兄也在其内。
洪浩只觉得一股热血“嗡”
地一声首冲头顶,脸颊,耳朵,脖子根都瞬间滚烫得如同烙铁。
玄薇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她猛地拉起锦被,将自己连头带脚严严实实地裹了进去。
“滚——!”
一声饱含羞愤、窘迫和恼羞成怒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洪浩喉咙里炸响!
强大的灵力裹挟着音浪,震得窗户纸嗡嗡作响!
“都给老子滚远点!”
……
翌日清晨,天光尚未大亮,水月山庄还笼罩在一片静谧的薄雾之中。
勤快的木棉照常是最先起来,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却干干净净的粗布衣裙,头发一丝不苟地挽成一个简单的圆髻,只用一根木簪固定。
腰间挂着一大串沉甸甸的钥匙,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木棉的修为,依旧是二级炼气士,在这群动辄元婴、化神都不值一提的高境怪物扎堆的山庄里,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鸿特-暁!说~惘!¨已¨发?布,醉薪~漳!結?然而,她那单薄的身影里,却蕴含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她拿起靠在墙角的扫把,动作麻利而熟练。
扫把划过青石板地面,发出沙沙的轻响,动作不快,却异常细致,每一个角落,每一片落叶,都被她耐心地扫拢,归置。
扫完庭院,她又拿起抹布,开始擦拭廊下的栏杆,石桌石凳……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擦拭什么稀世珍宝,那专注的神情,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
这些琐碎的,不起眼的日常,构成了水月山庄最真实,最温暖的底色。
而木棉,就是那个默默编织着这层底色的人。
“狗日的,还是木棉丫头勤快。”
大娘粗犷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师父,咋不多睡会哩?”
木棉笑嘻嘻道。
不管做了多少活,她似乎永远都是这
么精神。
“丫头,这些活该狗日的龙得水做,你天天辛苦替他做了,他却落得轻省……”
大娘心疼道,“以后都给他留着,狗日的大师兄没个大师兄的样子。”
原本水月山庄的活计,大娘公平公正都有安排。
当然,安排的时候,洪浩还未回来,故而什么都不用做。
眼下虽是回来了,但大娘一把年纪,记性似乎己不太好,想不起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