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那时候在调配身边的小妾,原先跟着她那个打发回泰州去了,然后他在北京重新物色了一个,是个徐州女人,二十七八岁,没过多久给她买了一辆宝马五系,放到自己四环那个房子里,有时候接待我们的时候偶尔能见一见——这一个不像上一个有那么强的商务辅助能力,更像一个持家的小家碧玉,乖乖的也不怎么说话,徐总让她陪我们喝杯酒,过来敬一杯,坐五到十分钟就下去了——
"你哪来的这么多。。。各式各样的嫂子?"有一次我喝了二两问徐总。
"自己培养的呗。。。"徐总那几天应该是刚换新所以身体被上了强度,一喝酒就眼球红红,眼袋开始往下掉,凑到我身边回答我,"女人都是需要理想的,你给她一个远景,给她一个指望,她们其实能够扮演你需要的一切角色——就看你给的价钱合不合适了。。。"
"一辆五系才能买的话,那我完了,这辈子买不起。。。"
"不,你是没想通,不愿意,其实你平常稍微省一点一辆五系不在话下——查总,你这人就是有一点不太开窍,你不喜欢别人喜欢的东西,总是强迫别人喜欢你喜欢的东西,这个女人们是很难忍受的,或者就是你得付出比原本加好几倍的价钱——要迎合,如果你想和女人长久相处,你就得迎合。。。"
"我不喜欢讨好女人,而且随着岁数越来越大也不喜欢一切无用的巴结了,我比较直来直去,而且准备以后一直就这么做下去,到死为止——所以我不会迎合别人的,甚至我都不想看。。。"
"送一辆帕拉梅拉,你爱怎么直就怎么直。。。"
"确实,所以我还是没见过世面。。。徐总,我敬您一杯!"
"不敢当!互相学习!"
每个人都有他(她)的价钱,只不过是有的人无耻,要得多,有的人谦逊,要得少罢了;有的人缺钱,他(她)就要点钱,有的人缺爱,他(她)就要点爱;还有那么一些人,是这俩个都不缺,他(她)要的东西就千奇百怪——但是照我看缺钱的人比较多,因为送别人一条金链子玩那么三五次赶快断绝关系跑掉(得跑快点,晚了花香夫人就得提出加钱了),和送别人一辆五系玩那么三俩年(自己后续的很多物质和感情上的开销),或者送别人一套房一辆车一笔不菲的彩礼和别人过一辈子,体验到的纯粹是不一样的人生——我的能力就是金链子,徐总的能力就是五系,绝大部分人可能就是倾家荡产背一屁股饥荒把她娶回家里,这没什么高低之分,不过有个挺恐怖的差别是沉没成本不太一样——万一对方撕毁合同不跟你玩了,我亏条金链子,徐总亏辆五系,大部分人嘛,那可就把屁股都亏没了。。。
神奇的是,徐总是最有钱的,照我看他也是最通透的(因为毕竟他有正儿八经的婚姻),他选择了那样的玩法,而大部分人选择和他一样的乞丐版的玩法,这个。。。这个多少就有点离谱。。。可能是大部分都是好人吧,他们还没想通这个事的逻辑,总是愿意把人往好的地方想。。。唉,我觉得那些婚姻破裂的大部分也不是什么坏人(做坏人很难的),只是没弄懂人生的规律特别是规则,你玩什么就得遵循玩那个事的规矩,不能由着自己高兴胡作非为——我觉得大部分连这个基本的人生规矩都不知道,生怕自己吃亏,生怕自己枉费了这场生命,结果是越活越糊涂,结果就是俩头不沾,变成一个阴阳人——穷人特别容易变成阴阳人,你看徐总,纯纯的坏人,不断地同时霸占好多资源,那都是建立在他那些财产的基础上——另外,我得说一句,徐总做事特别服人,人家是真给你花真和你过,只不过时间稍微短点规矩稍微多点,比如过年的时候回去了你得给正房磕头一类,可不像某咸平那种烂人,嫖了别人还要把钱拿回来然后再把那女的送进去,你这就过分了——我都给别人一条金链子,你一毛不给再把别人送进去,简直是男人里的败类。。。但是,说实话我当时看到这个新闻还是挺解气的,好啊好啊,金刚钻碰上了瓷器活,咸平兄有本事,起码阻断了这个女人在社会上流通,这不是坏事——花香夫人傻傻呆呆的,没什么心机就是高兴就好,她反而不会被人这么整——稍微用点感情,哪怕假装呢,也比跟别人斗心机靠谱得多,起码别人走的时候不会拿走送你的金链子。
我认识花香夫人是在高尔夫俱乐部里,这个地方我没法给你形容,基本就是一个极高档的club,像米国人一样会给你组织一些高端人士聚会,大家喝点酒吃点菜跳跳舞谈谈情,互相之间认识一下——这跟现在的所有小圈子的组织形式都差不多(类似骑行、健身这类),只不过现在那些不入流的烂圈子全是去敲炮的烂人,那边的人相对更有钱更文雅而已,但是照我看本质上没啥区别——我猜夏商时候的中国人一定是出去打猎杀人回来以后就大吃大喝跳跳舞喝喝酒,喝高了自然配对,抢女人的再打一打杀一杀,最后还不也是那点事,我们现代文明的所有动作不过是往这上面加上无数道形式让它表现得不那么露骨、野蛮罢了,到了玩的时候男人还不是一样无耻,女人还不是一样演戏,最后在一身臭汗里结束——所以我对一切文明的表象都缺乏敏感,一遇到这种场合就会觉得‘你特娘的费那个劲儿,直接上不就完了’。。。当然,我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就像我对鱼头文化、形式主义没有那么反感的主要原因就是我沾到了别人的好处,而且随时准备继续沾一样,我对各种这类的场合也能表现出相当的尊重,只是更加不以为然——鱼头文化,是为了把大家组织起来建立服从和命令去做大事建设祖国,这无可厚非,为了敲一炮搞得这么金碧辉煌锣鼓喧天就没有必要了吧,看对眼了吃碗面赶快办事才是正经,搞这么多无效的把戏干嘛,才能搂几个钱呢。。。
但是我后面跟施老板打听,其实每一次他们组织这种场合都要扣我们这些去参加的男性会员的会员费,参加一次每人五千(我说呢每次去了都要刷一下我的卡,我又不好意思问这是干嘛,结果没少掏这个钱,听说每次收五千我就再也不去了,但凡去就假装没拿卡让施老板刷他的,我才不花这种钱),换句话说我那个会员卡也刷不了几次就没了——俱乐部自营有一个非常大的酒店,上了二楼装修得一点不比卢浮宫差(我没去过卢浮宫,但是从网上看,那地方真是没有气派,不如俱乐部牛叉),我曾经开玩笑说自己是做灯具的,问他们经理从二楼天顶垂下来照亮一楼那个水晶吊灯几个钱,被告知那是请了施华洛世奇专业的设计师专门订制设计的,四百多万。。。我倒没有惊呆了,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但是我的确是头一回知道这个牌子还出吊灯,不是专门做低端首饰的吗?咱也不懂,咱也不敢问,要不是在这种场合,我就得说出《疯狂的石头》里那句名言了:‘耐克?还出照相机哦’。。。
咱这人说实话就是没心没肺,去哪里都是吊儿郎当,多大的场合我都不惧,常年脸上就是一副‘有能耐你把我求咬了’的表情,所以类似的这类玩意我压根都记不住,而且也不好打听,跟我没关系——施老板带我过去的初级想法,其实是想让我认识几个能源行业里的人,因为煤改气疯狂的那年冬天咱的确是手里有货来着,他想做点这个生意。。。但是他怎么想我可不管,我去了就是勾搭姑娘去的,甚至吃饭都很一般——这里面大部分时候的确是有盛宴的,起码各种我没见过的海鲜大虾无限量供应,各种据说是来自于波尔图的葡萄酒也尽管喝,但是众所周知我不爱吃海鲜,也不爱喝红酒,不喜欢搞这种酒会或者舞会的形式,只想拉一个美貌的小妞去共度长夜——虽然也彬彬有礼地跟着施老板和男人们来往,但是很多时候是拉着他和姑娘们搭讪,我前面说过了,施老板这人才是姑娘们的梦中情郎,有他在搭讪一来一个准——这不是说要个联系方式那种,是这边再坐会儿我们要一起走那种,非常过瘾——出去以后再随便活动活动,然后施老板不搞这些就借口走开了,把我和姑娘留下,这时候我就请她去那时候我办了会员卡的希尔顿坐坐,或者其他——大部分姑娘是不去的,不去拉倒,我也不觉得扫兴,就回龙猫那里或者施老板那里睡觉,但是有的人就愿意跟着我走,那我就不用客气了。。。
当然,花香夫人就是这么搭讪来的,这些小姑娘不太行,刚去那种高级一点的俱乐部就眼花缭乱乱了方寸,我就可以得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