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所述,江凌燕比曾经更为城府,她有心要我性命,定会做到滴水不漏,从她下手,我料想我们会一无所获。”木雅歌沉色道:“既是毒米害人,就从毒米下手,衙门内放有毒米证物,你从那里下手!”
“好,那我现在就去!”
木雅歌定定的看着段小楼,看得段小楼好不自在:“怎,怎么了?可还有遗漏或需要?”
木雅歌安静的瑶瑶头:“段郎,你与以前鲜有不同了。”
“我还是原来的我!”段小楼瞪眼强调,怎么说她不同呢,她还是对她依旧娘子情深如海,爱意延绵,生死不弃的!
横眉瞪眼斗鸡似的模样惹的木雅歌噗嗤一笑,段小楼没好气道:“别人坐牢担心受怕的不得了,你就跟没事儿人样,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
“为妻含冤身陷牢狱不假,不过有段郎为妾劳累洗怨,为妻心头甜的紧!”
“花言巧语!”段小楼面无表情如斯道,可她羞红的脸毫无遮掩的表现出她内心被抹了把蜜般,甜蜜蜜的:“事不宜迟,我先去办事了。”
“等等!”木雅歌一把拉住她的衣摆:“你就这般满载而来,满载而去啊?”
段小楼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大包小包道:“我带的你都不缺了,再放,你这件牢房就窄了。”
“这夜里风大,脱下你的外袍!”木雅歌横她一眼不解风情。
“我袍子沾了风尘,不若我给你带软被吧。”段小楼模样甚为贤惠。
“有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上磨蹭,还不如办正事收证据,妾身能否从见天日还赖在段郎身上呢。”
“对对对!”段小楼恍然大悟,极快的脱下外袍,从外递给了木雅歌,匆匆离去。
外袍上除了丝丝汗津味,还有淡淡那丝属于段小楼的独有气息,衣袂一旋,外袍加身,木雅歌由衷喟叹一声平躺在硬邦邦磕碜人的石板床上。
毕竟是狱,即便垫了两三层软裘也不及府邸中的舒服,何况夜里早已习惯被人拢在柔软的怀中就寝,昨夜离了软暖的胸怀,哪能浅寐半刻。
面料丝滑的外袍宛若段小楼被滑嫩肌肤包裹着,木雅歌心似被填了满满,嘴角上扬道满足欣慰的弧度。
段小楼与曾经少有不同了,夜探吴府,懂得隐忍以免打草惊蛇让敌手更能防范。在获知吴江两人继续投毒行之不义,懂得当机立断,果决下策,免去更多无辜百姓亡命。
她变得沉着稳静,不再像以前风风火火,意气用事了
蝉破蛹,蜕变了。
另一头,事情远不如段小楼想的那般顺利。
柳家成阳米铺吃丧了人,人证物证俱全,凶手只被暂且关押,成阳县百姓众口纷纭,人言啧啧,内里却是异口同声想表达同一意思:柳家仗势欺人,欲有花财贿赂县太爷对此命案不了了之之意。
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就临县也略有所闻,县老爷刘芒大感头疼,生怕又惹口舌丢了乌纱帽,对登门求证的段小楼避而不见,段小楼欲借金牌之事再此威胁,奈何别人有心避。想要盗米,衙门内的巡逻比她想象还要严禁,一个风吹草动就惹得衙役门齐刷刷拔刀,哪有落脚功夫。
同时,刘芒为安抚民心,直接下命,三日后公开审理毒米害人一案···
段小楼寝食难安。
“定是吴家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民众舆论,成阳百姓就算留意此案,也定不会每日咀嚼一遍,定是吴家在背后生事。”书房内,段小楼怒岔难平道:“实在不行,我夜盗衙门,再盗吴府,我就不信我找不出蛛丝马迹。”
“燃眉之急时也不失为妙计。”木夫人悠悠呷口茶,面上极是风轻云淡道:“明日起,成阳百姓又可多碎上一口。‘柳家姑爷夜袭朝廷命官,无端再闯别府,居心叵测,擒下以安民心’,你觉如何?”
“我···”段小楼张了张口,黯然垂首。
“夫人,夫人!”在段小楼一筹莫展之时,木爹爹抱着物什悻悻而归,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家夫人:“夫人啊~我给雅歌带些吃的用的,可是他们居然连探监也不许了!”
“案审在即,须得避嫌。”木夫人如是道。
段小楼愁然叹气,正绞尽脑汁另想他法之时,又传来果姨的惊呼声:“夫人,姑爷,不好了。那个叫李旦的汉子上府闹事了!”
☆、第60章
段小楼快步而出;闯进眼就是那叫李旦的汉子泪容满面对着柳府狠狠的呜呜怨骂,怀中还抱着一个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