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驶出雾织森林,前方的星域忽然泛起层层叠叠的光晕,像铺展开的锦缎。林恩灿调亮星图,发现这片星域名为“织梦泽”,传说能将念想织成真实可感的梦境,却又不会让人迷失其中。
“你们看!”林牧指着舱外,一团光晕正化作丹炉的模样,炉口飘出的药香竟与他新炼的“暖魂丹”一模一样。他伸手触碰光晕,指尖传来熟悉的温热,仿佛真的在炼丹炉前守了整夜。
林恩烨的目光落在另一团光晕上,那里正浮现出竹篾的纹路,他试着用指尖勾勒,纹路竟顺着他的动作编织成半个竹篮,篮底还留着剑鞘刻痕的印记。“原来念想越真切,织出的梦就越清晰。”他指尖轻动,竹篮渐渐成型,篮沿还缠着圈星狐尾毛——正是林牧之前念叨的“装粥碗正好”。
林恩灿的光晕里,星图正缓缓展开,上面的星座都化作了孩童的模样:猎户座举着木弓追野兔,双鱼座抱着水罐浇花。他忽然想起在映城琉璃中看到的画面,便试着在星图旁添了间小木屋,屋里立刻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像有无数个少年正在听故事。
织梦泽深处,一座由光晕凝成的石桥横跨在星流上,桥头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梦是心之镜,镜中见真章。”三人走上石桥,脚下的光晕竟泛起涟漪,映出他们未来的模样——林牧的粥铺前围着各族生灵,他正笑着给星兽幼崽喂粥;林恩烨坐在屋檐下编竹篮,身边的孩童举着他修好的玩具欢呼;林恩灿则在星空下开课,听众里既有修士也有凡人,连星灵都化作人形来旁听。
“这就是……我们能走到的地方?”林牧望着镜中的自己,眼里闪着光。
“是心能走到的地方。”林恩灿望着远处流转的光晕,“就像离尘子的九大分身,他们的梦不是集齐碎片,是让每个生灵都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离开织梦泽时,星槎的船帆上多了层光晕织成的纹路,风一吹,竟飘起细碎的光点,像无数个小梦在飞舞。林牧把刚炼好的暖魂丹分给灵宠,灵狐吃了丹药,尾巴尖的光晕更亮了;林恩烨将织梦泽里编好的竹篮虚影刻在剑鞘上,剑气流过时,竟带着竹篾的清香;林恩灿则在星图上补了个小小的木屋标记,旁边写着“说书处”。
“以前总觉得修行要斩妖除魔才厉害,”林牧忽然说,“现在才明白,能让更多人安心做梦,也是件了不起的事。”
林恩烨点头:“就像修屋顶和编竹篮,看着简单,能做好却不容易——得用心。”
林恩灿调整航向,星图上的光点正朝着落霞谷的方向汇聚。“走吧,该回去看看谷里的风铃还在不在唱歌了。”他笑着说,虚妄之瞳中,织梦泽的光晕与落霞谷的灯火连成一线,像根温柔的线,一头系着远方的梦,一头拴着故乡的暖。
星槎的尾迹在星海中划出温暖的弧线,载着三个渐渐清晰的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而织梦泽的光晕还在身后流转,像在说:只要心还热着,梦就不会醒,路就不会断。
林牧正蹲在甲板上给灵狐梳毛,忽然想起织梦泽里的景象,忍不住咂嘴:“你们说,那竹篮真能编出来?我琢磨着,要是在篮底垫层灵雾花的花瓣,装热粥也不怕烫了。”
林恩烨靠在船舷上,手里正用竹篾比划着:“不难。昨天在织梦泽里记了纹路,竹篾得选星壤平原的韧竹,泡过星露才不容易裂。”他忽然顿了顿,剑眉微扬,“你刚才说垫灵雾花瓣?倒是个主意,既隔热又留香。”
林恩灿调试着星槎的灵能炉,闻言回头:“看来你们俩能搭个班子——林牧负责琢磨花样,林恩烨负责动手编,编好了往归心港的杂货铺送,说不定能成特产。”
“那得叫‘落霞双绝’!”林牧眼睛一亮,“我的粥配他的篮,听着就喜庆。”
林恩烨失笑:“先把你的粥熬好再说。上次在共鸣星云,你那锅‘震慑粥’差点把灵雀熏晕过去。”
“那是试验品!”林牧不服气地梗着脖子,“这次加了静心草,保证既暖胃又安神。对了大哥,你在织梦泽里画的那间小木屋,打算建在落霞谷哪?我觉得挨着溪边好,取水方便。”
林恩灿调出落霞谷的星图投影,指着一片开阔的谷地:“就这儿,离老槐树近,夏天能遮阳,冬天能挡风。木屋旁再种几株星甜子树,结果了能给孩子们当零嘴。”
“我来搭屋顶!”林恩烨立刻接话,指尖在星图上点出个倾斜的角度,“这样下雨不积水,还能在屋檐下挂风铃。”
林牧凑过来,在木屋旁画了个小小的丹炉:“我要在旁边搭个炼丹房,既能炼药,又能熬粥,一举两得!”
三人围着星图比划,灵雀落在投影上,用喙啄了啄木屋的窗户,像是在说“得留大点,我要住进去”。星槎的灵能炉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是在应和这细碎的笑语。
“其实啊,”林恩灿忽然轻声道,“不管是竹篮还是木屋,不过是想让日子过得扎实些。就像离尘子的分身们,做的都是寻常事,却把道走成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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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烨收起竹篾,指尖抚过剑鞘上的刻痕:“寻常事做好了,就不寻常了。”
林牧抱着灵狐站起身,望着窗外渐近的落霞谷轮廓:“快到家了!我先去炼锅热粥,等会儿给谷里的孩子们送去。”
星槎穿过最后一片星云,落霞谷的风铃声已隐约可闻。舱内的三人相视而笑,眼里都映着即将到来的烟火气——那是比任何术法都更温暖的修行。
林牧抱着灵狐的前爪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耍赖的意味:“大哥,你看它多乖,毛摸起来像云一样软!就给我养几天嘛,我保证每天给它喂最好的灵果,还带它去溪边洗澡!”
灵狐似乎听懂了,轻轻蹭了蹭林牧的手腕,却在林恩灿看过来时,尾巴尖勾了勾他的袖口,像是在示意“别答应”。
林恩灿失笑,伸手揉了揉林牧的头发:“这可不行。我和它缔结的是共生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说给就能给的。”他指尖划过灵狐的耳朵,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而且它认主,换了人照顾,怕是会不吃不喝闹脾气。”
林牧垮下脸,手指委屈地戳了戳灵狐的肚皮:“好吧……那我能常来跟它玩吗?”
灵狐仰头叫了一声,像是在应许。林恩灿挑眉,朝林牧扬了扬下巴:“可以,但得先把你那锅快熬糊的粥关火——再不去,咱们今晚就得啃干粮了。”
林牧“哎呀”一声,手忙脚乱地冲向灶台,灵狐从他怀里跳下来,优雅地踱到林恩灿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鞋尖。
林恩烨抱着刚编好的竹篮走过来,看了眼正对着灵狐依依不舍的林牧,嘴角勾出一抹促狭的笑:“怎么,灵雀天天给你叼野果还不够?非要抢大哥的灵狐?”
他把竹篮往林牧面前一递,里面铺着灵雾花瓣,还放着几颗亮晶晶的星甜子:“你那灵雀多机灵,上次在迷雾森林,不是它啄醒你,你还困在幻境里呢。再说了,灵狐跟大哥多少年了,你凑什么热闹?”
林牧梗着脖子反驳:“灵雀是灵雀,灵狐是灵狐,又不冲突!你看它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