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害的还是您的儿子,他的亲侄儿啊!世子殿下何其无辜!”
江昭寒坐在椅背上,以手抚额,似乎十分无奈:“他到底是我的幼弟,骨肉至亲,且自小由我一手带大。都是我的错,念他少年失祜,从小太过纵容于他,以至到了今日积重难返之地。”
说罢,江昭寒长叹一声,那叹息声中似有千般无奈与痛心,在寂静的正厅中回荡,让在场众人都不禁心头一紧。
他缓缓起身,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官员们,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可如今,证据确凿,我也实在难以再为他开脱。”
“但念及手足之情,我也不愿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让先祖蒙羞。来人,先将他拿来王府禁足,待宗族大会上,交由族老定夺。”
官员们面面相觑,显然觉得如此做,太便宜六王爷了。但见崇王已做出决定,也不好再多言,只得纷纷叩首称是。
江楚陈依然半靠在美人身上,悠闲地听着曲儿,哼着歌,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早已逼近。
“殿下,不好了,咱们王府被禁军给围了!”早有外院管事在发现不对时,火急火燎前来汇报。
“慌什么?”江楚陈不以为意:“禁军都是大哥的人,我与大哥手足情深,他怎么可能会派禁军来抓我?”
然而他话音刚落,凶神恶煞的禁军头领便带人闯了进来。
“六王殿下,王爷有请,跟本将走吧。”熊旺舒眼神冷冽,话语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他身后的禁军士兵们如铁塔般矗立,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
江楚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猛地站起身来,却因用力过猛而踉跄了几步,美人慌忙伸手去扶,却被他一把推开。
“你们敢!”江楚陈颤抖着手指向熊旺舒,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与恐惧:“我可是崇王的亲弟弟,他怎么可能如此对我?”
熊旺舒眼神中满是不屑:“六王殿下,王爷的命令,我等只是执行。您若有什么疑问,还是亲自去问王爷吧。”
说罢,他一挥手,两名禁军士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江楚陈的胳膊。
江楚陈也不挣扎,只笑问道:“姓熊的,你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
“六王殿下,您是高高在上的王族,我等屁民,可入不得您的眼。”
这正是五年前,江楚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踩在他脸上时,说过的话。他一字不差,悉数奉还了。
江楚陈被押解着穿过王府的长廊,随意扔进后宅里偏僻角落的空院子里,没有人再看他一眼,锁闭屋门,扬长而去。
江楚陈掸掸椅子上的土,施施然坐下,望着紧闭的屋门,不由笑了。
很好,这戏总算是唱起来了,也不枉费他搭了这许久的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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