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们都滚!”余炀双目血红,朝他们吼,“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酒jg把所有的情绪都放大,那些细微的,庞大的,痛苦的,不甘的,执拗的,愤怒的,都像看见了一个缺口,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怎么挡都挡不住,余炀怕再这么下去,他会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他忍不住了。
关门声响起,而后一片安静,余炀将脸埋在枕头里,鼻子酸到发痛,他却不肯流眼泪,只是死死地忍着。
头发被轻轻摸了摸,余炀听到靳吾栖的声音。
“余炀,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跟自己过不去,好不好?”
一时无声,房间寂静得可怕。
静了几秒,余炀嗤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在跟自己过不去?”
他翻了个身,靠坐到chuáng头,看着另一侧微微晃动的窗帘下摆,过了好一会儿,他问:“你试过吗,想一个人想得快要疯了,可是一想到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个,就像走在大雪地里被泼了冷水,真冷啊,浑身都疼。”
他转过头看着靳吾栖,问他:“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那是四年多的时间啊,一片真心被日渐消耗,像是一场漫无止境的凌迟,他凭什么要受这样的苦,就因为他动了心,所以就活该被辜负吗?
面带醉意的alha睁着通红的眼,在质问四年前的那场抛弃,那道他跨不过去的坎。
“我试过,余炀。”靳吾栖动了动睫毛,他说,“我知道那种感觉。”
“那也是你亲手造成的,你没资格跟我感同身受。”余炀咬着牙,“我不想再看见你,你随便去找哪个alha都行,但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好,只要你要求,我一定做到。”靳吾栖曲起膝盖抵在chuáng边,伸手去解余炀的领带,“我帮你收拾一下就走,你好好睡觉。”
余炀疲惫地闭上眼,他是真的很累。
靳吾栖的眼泪掉在余炀的衬衫上,他勉qiáng稳住声音,说:“我等会儿去放热水,你洗个澡,换上浴袍,睡得会舒服一点。”
“我走的时候跟服务员说一声,再送一杯蜂蜜水上来,你记得喝,不然会头疼。”
“会联系你助理把衣服送过来,你今天晚上肯定没吃多少东西,明天早饭一定要吃……”
靳吾栖将余炀的领带解下来折好放在枕边,近乎贪恋地看着alha的脸,柠檬汽水信息素近在咫尺,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这样近距离地闻到。
他伸手轻抚着余炀的侧脸,很想很想告诉他一些什么,却被那些水草一般的过往紧紧地缠着脚,拽着拖着,靳吾栖整个人往下沉,冰冷的水已经淹过口鼻,言语不能,可却始终不敢向余炀伸出手,要他救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