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临危不乱,想要据体力争。
税吏脸上泛起一丝青黑,一把拽起青年的衣领:
“你想抗税?”
一阵腥风飘来,木笼里的米底商人抬起溃烂的眼睑,咿咿呀呀的说着。
他的舌头已被割去半截,因为交不起税钱。
青年抿了抿唇,沉声道:
“我们只是想要您的宽容,大人。如果按照您这么个收法,我们这次行商不仅没有一分利润,还得向里面贴钱。”
“猪狗一样低贱的东西,还想跟我讨价还价?”
税吏冷笑着举起铜戒尺,恶狠狠敲响青年的脑袋。
“愿真神阿胡拉保佑您!”阿卜杜勒突然高呼,从内袍掏出个鼓胀的亚麻布袋。
“小孩子不懂事,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大人。”老人说着,向前送了送手臂。
那只亚麻布袋随即消失在税吏宽大的袖笼中。
金属碰撞声让税吏眯起眼睛,那是吕底亚金币特有的低沉回响。
铜戒尺随即停顿,转而指向队伍末尾:“那两包没盖亚美尼亚税印的货物,按照大流士陛下最新的政令……”
“充公,应该充公!让您和众位大人好好检查检查!”老人连忙弓着腰回话。
甚至,不等卫兵动手,他便让队伍里的随从们将包裹卸下,送到了税吏和卫兵们休息的阴凉处。
眼见老人如此识趣,税吏也没了发难的由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滚吧!”
老人如蒙大赦,连忙带着商队入城。
夕阳之下,青年回头望向城门口的木笼。
经过一整天的消耗,他已经昏迷不醒,多半撑不过这个夜晚。
城门阴影处,一位拄着手杖,双目失明的老者在旁无奈轻笑:
“国王的归国王,税吏的归税吏。没办法,这就是帝国的规矩。”
“那帝国的人民呢?”
“凡事皆有代价。”
“?”
“你们就是那个代价。”
青年哑然许久,沉声道:
“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或许吧,答案只能靠你自己去找了。”
老人空洞的眼窝转向南方,那里残阳如血,正映染着远处的锡安山
青年身躯一震,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冥冥中的指引。
似乎,他想要的答案,就在那里。
~~
深夜,锡安山上。
白天入城被刁难的青年循着心中的呼喊,攀登到了一处山洞前。
皎洁的月光洒下,一位白袍老者正拄着手杖站在洞外,似乎已等候多时。
青年福至心灵,恭敬行礼:
“老先生,向您致敬,希望您能为我解答心中的疑惑。您可以叫我艾敏(诚实可靠者,某位先知的称号)。”